【沉默有時也是一種獎勵,無論是我的一號還是二號,他們此時都需要我的沉默,因為那意味著信任與安全,或者是二號一直渴望的安逸時光,她正在享受這個。】
“也是最后的安逸時光。”
“嚴格來說,大多數原體的轉折點我們都沒找到,無數的棋局只是增加著未來變幻的可能性,它們之間的變量大同小異。”
【但二號是不同的,我們只推理出了一條路線,雖然是最困難的一條,但這也是無數次對決中,有利于我們的唯一一種選擇,是荒漠中的鴆酒。】
“我很懷疑她能否走完這一整條道路,天啟,她是不完整的,理性之下是支離破碎的雪片,經受不住任何炙烤與蠻力,你在設計她的時候過于激進,放棄她的時候過于絕望,拯救她的時候又過于粗暴,你把二號塑造為了一個扭曲的多面棱鏡,也許我們需要時刻盯著她,避免她走不過下一個轉折。”
【我們沒有時間,吾友,專注于任何一個造物都意味著在那些毀滅者面前開辟一個新的戰場,將我們有限的精力分散到它們無窮的欲望之間,最終在來回奔波中被活生生地拖垮。】
【我不會那么做,允許我們稍稍松懈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我也不打算更多的待在造物的身邊,甚至在其他一些事情上,我也必須收縮我的精力,將所有的可能性積攢在首要的目標面前。】
“你要退出大遠征?”
【不是現在,也許會是在幾十年后,或者更久,我會挑選出一位代替我職責的將軍,在我的造物中有比我更優秀的,他們會證明自己的力量。】
“我想,那個人會是荷魯斯。”
【相同的見解。】
“不要把他捧得太高,天啟,他沒有看起來那么堅強,而且再兇悍的狼神也不可能一直佇立在最頂端的山峰,經受住四面的風暴。”
【荷魯斯不會讓我失望的,這一點我很確信。】
“那就這樣吧,讓我們把話題移回到二號身上,她既然已經按照你的想法,在【雙刃之劍】的身邊度過了第一個危險,那你又打算怎么解決第二個?”
“通過莊森,我們削弱了狡詐的雄鷹對她的影響,雖然這種削弱并不徹底,但是雄鷹也并非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毒蛇才是,你和我都已經看到了,祂停留在二號的靈魂之側,不肯離開。”
【毒蛇的確是個問題,我的掌印者,我從未想過一位毀滅的大能會如此地耐心,但是祂沉默地越漫長持久,就說明祂最后的野心便更為宏大,宏大到我甚至不能放棄二號的存在,因為屆時,放棄本身就意味著全盤皆輸。】
“就像我們之間最為失敗的那幾局么?”
【不,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