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那你又該如何解釋父神的偉力,又該如何闡述為什么整個銀河都在陷入墮落與分裂,卻只有我們的父神能夠聚集起如此偉大的力量,能夠制定出如此宏偉的計劃與方案,再一次為人類掌握銀河。”
“你無法反駁事實,多恩,父神的偉力真切地表現在我們所有人的面前,臣服并追隨他的力量是人類唯一的正途,而這一正途已經為人類帶來了一個新的銀河帝國,未來也注定將帶來更多。”
懷言者之主的怒火以肉眼可見的架勢積累著,卻遠遠沒有達到會大動干戈的地步:即使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但是羅嘉從小的教養與習慣限制了他的怒火上限,讓他做不出與自己的兄弟爆發更激烈沖突的事情。
但盡管如此,在福格瑞姆能夠成功利用這一點,將一切事態平息之前,多恩已經再一次開口了。
“羅嘉。”
“首先,我們只是帝皇的將軍與子嗣,我們沒有權力去闡述他的力量從未而來,也從未有資格能夠對他的計劃指手畫腳,而這正是你的第一個錯誤:你并沒有遵守帝皇的命令,而是用你自己的思維去扭曲了帝皇的意志,將你的渴望放置于對帝皇的忠誠之上。”
“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帝皇對你發起懲戒,就像我們那位失落的兄弟一樣,你們的行為注定將會讓帝皇蒙羞。”
“不!多恩!我是父神最忠誠的奴仆,我不可能受到他的懲戒!”
“當你擁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你就理應受到懲戒了,羅嘉。”
“你……”
“夠了!兩位!”
福格瑞姆厲聲說道,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在意識到溫和的勸解已經無法平息房間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之后,鳳凰不得不采取了這種他不喜歡的方式。
甩了一個眼神,讓費魯斯去把多恩摁在座位上之后,腓尼基人走到了兩位劍拔弩張的原體中間,保持著他們彼此間的距離,還不忘趁機給羅嘉旁邊的摩根一個眼神:雖然與這些新的血親還算不上是特別的熟悉,不過福格瑞姆很確定摩根懂他的意思。
而第二軍團之主也的確沒有讓她的血親失望,看夠了戲的摩根站起身來,將羅嘉拖到座位上,只用了一句話就化解了他的憤怒。
【你的那本圣言錄,能夠給我看一看么,羅嘉?】
“嗯?什么……啊,當然可以!”
作為明面上脾氣最好的基因原體之一,羅嘉在坐下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消散了大半的怒火:在過去的幾十年傳教生涯中,科爾基斯之主不是沒有碰到過像多恩這樣的頑固不化之徒,他也早已習慣了在這種人面前保持冷靜,控制怒火。
只不過這一次,如此直白地褻瀆他的信仰之人,居然是他的血親兄弟,不免得讓懷言者的基因原體一時破功了。
但即便如此,在聽到了摩根話語中對于圣言錄的明顯興趣后,羅嘉的怒火還是在一瞬間就消失的一干二凈,絲毫沒有波及到另一位血親的身上,恰恰相反,他迫不及待地捧著自己的書籍,以最熱情的姿態獻給了他的血親。
“其實這本來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摩根,我親手撰寫了這本圣言錄的每一個字詞,又用圣水對它完成了徹底的凈化,它是獨一無二的信仰寶典,是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再復制出來的孤品。”
懷言者之主的話語宛如絮絮叨叨的長河,不間斷的流入了摩根的耳中,又被她微笑著從另一個耳朵排了出去,但在表面上,蜘蛛女皇的確給予了羅嘉心里所想到的那些禮遇:她鄭重地接過了書籍,嚴肅地聆聽著羅嘉的每一句話,時不時地反問也在說明她的確在思考著懷言者之主的萬般話語。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基因原體那原本的憤怒就轉化為了對另一個血親的滔滔不絕,這讓一旁的福格瑞姆頗為贊許地看向了摩根,然后扭頭與費魯斯一起讓多恩盡可能地安靜下來:無論如何,背叛者或失落者這樣的話語,是絕對不可以在帝皇的戰艦上出現的。
而在忍受了幾分鐘羅嘉最激情的介紹后,眼看著對于圣言錄的吹捧即將轉化為對于所謂神皇信仰的又一次布道之后,摩根開口,問出了一個她一直在意的問題。
【羅嘉,我的兄弟。】
【我剛剛聽你說:只需要這一本圣言錄,你就可以治理好整個諾斯特拉莫。】
“沒錯,摩根。”
【為什么?】
“因為父神的意志包容萬物,無論我們腳下的這個世界到底擁有著怎樣的原罪與褻瀆,它們通通都會在父神的預料與智慧之中,無法抵御來自于父神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