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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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午夜幽魂苦惱于如何將那條塞進他牙齒根處的腐爛豬肉條摳出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種靈能波動的光芒。
他知道,他一直等待的那個人終于來了: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晚上早上一些,不過問題不大,他很享受這種在沒有預言的情況下,大腦的獨自推測所出現的失誤。
午夜幽魂蹲在黑暗之中,他的身姿宛如一條正襟危坐的獵犬,等待著自己的血親何時開啟他們彼此之間真正關心的話題,而在他的利爪旁邊,還散落著為數不少的食物殘骸,顯然,他正在一刻不停地補充著自己失去的營養。
【我們應該談談,不是么?】
正當午夜幽魂終于把那根豬肉條摳了下來,滿意地開始二次咀嚼的時候,他聽到了第二軍團之主在沉默之后的又一句話語,這句話語從純粹的黑暗中傳來,平淡到讓人無法辨認出說話者的心情。
科茲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認為我竊取了你珍貴的廚余垃圾的話,那么請允許我向你道歉,已死者,我不知道它們是你所看中的私人財產,我保證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比起歉意,更像是諷刺的一串話語,就這樣從午夜幽魂的口中緩緩地飄出,但讓他失望的是,他那活死人血親似乎并沒有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就仿佛這樣的言論早已聆聽了千百遍。
摩根沉默了一會兒。
許久之后,午夜幽魂只是聽到了一聲嘆息,他本能地察覺那似乎是某條最后的細線。
【帝皇選擇把你交給我了,康拉德,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不滿意這個決定的,但是我們也都別無選擇,不是么?你注定要在我的船上待上幾年,甚至更久。】
【如果我們不想在此期間不斷地折磨彼此,那么,你現在就應該和我好好的談一談。】
“……”
她比他預估的還要理性。
午夜幽魂如此想到,然后,他便幾乎是源自本能的,產生了一種滔天的怒火與破壞欲望:憑什么這個虛偽的活死人,能夠像現在這樣保持著虛情假意的理性。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褻瀆與原罪么?她難道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在扭曲每一個人的命運么?
不,她一定知道。
她已經死了,卻依舊能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她一定經歷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又或者干脆就是找到了某條褻瀆的道路,再次回來污染世間的正義與秩序。
用她的虛偽,用她的理性,用她的偽裝。
她無往不利。
……
但現在不一樣了。
午夜幽魂要撕碎這一切,就從這一刻開始。
科茲如此堅信著。
于是,他笑了。
“你要和我聊什么,聊聊有關于你對我的【領養】么?”
【我不討厭這個詞匯。】
“我也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