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摩根攤著手,她的蒼白嘴唇隨意地吐露出了最陰險的現實,就像是在訴說著待會吃什么一樣。
【但是我有另一種秘訣,我親愛的兄弟,那就是我的眼睛。】
【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可能是鐵板一塊的,所謂的堅決抵抗不過是我們的強橫無理讓他們不得不團結在一起而已,只要我們稍稍放下某些不那么溫婉的要求,擺出一副可以妥協與談判的架勢,你就會很驚訝的發現:其實所謂的保守派和投降派,在哪里都不缺。】
【每個世界上的既得利益者都只有那么多,而那些無法在舊有體系中得到利益的集團,對于我們這種外來者的期待,要遠遠大于本能的恐懼。】
【只要稍微虛與委蛇,你就會發現,曾經千軍萬馬都無法攻破的銅墻鐵壁,在一次哪怕最微小的背叛面前,又是多么的虛弱,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滅絕令,基利曼,我有無數種辦法,打開他們的城門。】
【只需要狡詐與印象,只需要另一種的交易與妥協。】
纖細蒼白的手指在主人的命令下糾纏不休,最終握緊在一起,成為了足以破壞一切的重拳,訴說著蜘蛛女皇話語中的力量。
【當然,我也不會就在這里把話說死:銀河這么大,誰有知道我們以后會遇到什么樣的對手呢,所以我同樣保留著滅絕令,甚至在規模上要比很多軍團都大。】
“……”
在這樣的回答面前,極限戰士之主保持著沉默,他的眉頭幾乎在第一個瞬間便皺在了一起,訴說著他對于摩根話語的反感,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很認真地傾聽了血親的每一句話,并回報以頗為漫長的思考之后,才鄭重地搖頭。
“我恐怕無法接受這種觀點,我的血親:且不說這種辦法有些過于旁門左道,單單是一點:這些凡人既然能夠因為利益而背叛他們自己的國度,又怎會效忠于帝國?”
【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效忠,我的兄弟。】
蜘蛛女皇保持著微笑,盡管她在與自己的血親討論,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兩位基因原體都維系著頗為肅穆的表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眼前的閱兵之中。
【我的阿瓦隆擁有著一個算不上復雜的統治體系,而在這種體系之中,凡人們的總督并沒有更多的力量,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依附于我的軍團,以保證他們的統治能夠延續下去,為此,他們又不得不承受漫長的徭役與征辟。】
【最起碼,在那些需要直接控制的重點世界上,總督不過是一個橡皮圖章而已,我雖然信任凡人們的力量,但我也不會把這些真正的命脈交于他們的手中。】
“那你又倚靠誰來統治呢?”
【我的一部分子嗣,還有那些經受了專門訓練的凡人官僚,他們往往來自于另一個遙遠世界上的權貴階層,與他們的統治區域沒有絲毫的關聯,而且他們的治理是具有時間期限的,保證了不會有足以礙事的強大本土利益集團。】
【就像我和你說的那樣:改土歸流,我們既然手握著一支龐大的武裝力量那么我們自然也可以進行一些粗暴卻高效的舉措。】
“……”
基利曼沉默了,他看起來在很認真的思考著摩根的話語,瞳孔中時不時閃爍著了然的光芒,但是盡管如此,他的眉頭依舊沒有完全地松緩下去。
“我對你話語中的一些想法很感興趣,摩根,比如說讓我們的子嗣直接參與統治,又或者是組建直屬于我們的官僚學員,但是對于你的收復手段,恕我還是難以認同。”
【沒關系,我的基利曼。】
摩根臉龐上的微笑打消了基利曼言語中的顧慮。
【我的話語又不是命令,我只是在講述我的觀點而已,要不要接受則是你的自由,畢竟這只是一場討論,不是么?我們各自闡述我們的理論,彼此進行碰撞,包容對方的不同之處,并在相同點上進一步地融合,得出更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