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我們擔心的問題?】
“算不上擔心,只是我覺得我們需要注意一下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基利曼會是一個受限于他的五百世界的藩王,會是一個滿足于固步自封的【無冕君王】,但是現在我們把二號派到了他的身邊,一切就可能會出現不一樣的走向。”
“不要忘了,她的名字可是【弒君者】。”
【是啊,我挺期待的。】
“……什么?”
【不,沒什么。】
【你想說,你擔心二號可能會影響到基利曼,甚至讓五百世界的力量為她所用?】
“是的,雖然她也會被基利曼反向影響,但是我們都不確定他們彼此之間的互相交匯又會催生出怎樣的結果,但是我們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結果莫過于,他們中的一個走上了那條錯誤的道路,而憑借著他們兩人那幾乎命中注定的羈絆,另一個也極有可能在其影響下,走上相同的道路。”
“參考他們各自的經歷,我擔心會是遠東邊疆影響了五百世界。”
“而一旦遠東邊疆與五百世界聯合起來,那么他們即使什么都不會做,僅僅是割據一方,抗拒神圣泰拉的統治,那都會是比冉丹戰爭更可怕的浩劫:他們會占據著至少八百個,甚至更多的核心世界,擁有兩個強大的阿斯塔特軍團,不計其數的凡人輔助軍,一名在統籌方面無出其右的原體,還有一名僅次于你的強大靈能者。”
【八百?】
“以遠東邊疆的擴張速度,以及二號在統治凡人時所展露出來的種種手段來看,我相信在大遠征結束的那一刻,她麾下的核心世界至少也會有三百個,甚至更多。”
“如果從疆土上來看,一個由五百世界和遠東邊疆所打造的巨大聯合體,一旦脫離了帝國的控制,那么我們將在那一瞬間失去三分之一個遠東星域,也就是至少七分之一個銀河系:這還是僅有他們兩個原體和軍團聯手,不夾雜任何其他因素的條件下。”
“如果他們選擇在大遠征末期的那場內戰中發難,甚至借機倒向了叛亂者一方的話:我真的擔心我們是否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你在擔心,我能夠在我的子嗣們的野心中,保護住我的這頂皇冠么?】
人類之主指了指他空無一物的頭頂,掌印者從他的笑容中讀到了幾絲熟悉的戲謔,而他只是以一名老臣的身份,點了點頭。
“算是吧。”
【那你就錯了,吾友。】
【我不在乎這頂皇冠,哪怕它代表的是一個能夠橫跨整個銀河系的帝國,但是這一切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會為了保護這頂皇冠而拔劍,如果我的子嗣所燃起的最大野心,也不過是想要繼承我的皇位的話,那對我來說,甚至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他以一個世俗挑戰者的身份,而不是混沌的傀儡,來到我的王座之前的話,那么我會很高興的告訴他,王座是他的了。】
【不管歡天喜地接過這個王座的人是誰,他很快就會發現他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這甚至不會阻礙到我讓凡人真正的掌握這個國度的最高權力的進程。】
【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就都可以退休了,我可以帶你去金星上的度假別墅區,我們能在那里的人工湖釣釣魚什么的,忘了告訴你,很久以前,我的釣魚技巧可是相當不錯的。】
“別拿這些事情胡亂開玩笑,天啟。”
【我沒開玩笑,吾友,我是認真的:我遲早會走下王座,就在我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后,這個王座對我來說就會是絕對的負擔,我會對它避之不及。】
【其實現在也避之不及。】
“……”
“我不管你對于你的權力是怎么想的,天啟,但是只要我還在掌印者的位置上坐著,你就必須認真的面對你的責任:就現在。”
【好吧,我會的。】
帝皇笑了起來,那是讓瑪卡多無比熟悉且憎恨的笑容,因為每當人類之主最終露出了這種表情的時候,已經活了六千多歲的掌印者就會對【壓榨】一詞,有了更為深刻的見解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