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要加入其中。
但是他樂意。
權利可以被主動地放棄,但是絕不能遭到被動地剝奪。
“……內務,指什么?”
在那時,盡管整個第二軍團依舊處于一個四分五裂的狀態,但是在每一個獨立的艦隊之中,一個共同的話題卻總是很流行的。
在過去那些年的不間斷填鴨式教育中,康拉德學會了這句話:還有其他無數句他不喜歡,卻又不得不記住甚至理解的話語。
……
趁著放慢速度,拿起下一份文件的空檔,已經徹底進入工作狀態的蜘蛛女皇,用她那漠然的瞳孔掃視了一眼康拉德的位置:在看到了她的諾斯特拉莫血親依舊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深沉地遙望著莊森的時候,摩根只是眨了眨眼睛,便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他的心情就不會太美妙了。
“沒問題。”
康拉德低下頭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首先,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畏懼向摩根發起挑戰這個行為,他只是不想繼續蜘蛛女皇這個沒有新意的任務目標了而已。
反而是她身后的考斯韋恩,此時正豎起耳朵,努力地在內心中記錄著摩根口中的各項數據,是不是還要分出一縷視線,充滿擔憂地看向自己那明顯精力開始變得不集中的基因之父。
每當他向自己的戰斗兄弟們吐露這樣的豪言的時候,得到的都只會是一陣輕笑:首席老近衛軍直到今天都記得很清楚,那陣輕笑其實并不是嘲諷,而是一種無奈,一種不敢相信的膽怯。
想到這里,午夜幽魂不由得咂咂嘴,有些不甘心:明明當他犯下了那些更微小的錯誤,比如說把破曉者軍團競技場中,那些銀白色的競技勝利者塑像,涂成美麗的深藍色的時候,他的這位腐尸血親可從不會如此的忍耐,即使他的辯論再成功,她都是直接上手的。
更具體點來說,是集中在了暗黑天使軍團的基因原體身上。
畢竟:一個瘋子。
這個解釋正當又合理:他在一瞬間就被說服了。
【有什么事情么,康拉德?】
無論是哪支艦隊的戰士,在戰斗與遠征間那短暫的間隙中,除了為軍團的衰敗而哀嘆外,所做最多的事情,就是找上好友,三兩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用著一種堪稱可憐的期待語氣,討論著他們那位還未謀面的基因原體。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毫無疑問,在他的兩位血親之間,存在著某些他之前所不知道的默契,而現在,他想擠進去:坦白來說,這么做對他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處,但是他就是想這么做。
隱藏于黑暗中的海德里希:誰又知道他的瘋狂與事業已經走到了哪一步。
而且在現在的康拉德眼里,比起這些無趣的表面排場,他的卡利班血親,可有意思多了:尤其是當午夜幽魂從雄獅那貌似無意的一瞥中,發現這位暗黑天使之主其實沒有看起來那么恨他的時候,一種熊熊燃燒的求知之火,就徹底地將諾斯特拉莫人吞噬了。
“啊……并沒有。”
她的耳側似乎傳來了一陣令人不安的低沉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