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贏?】
+沒有人。+
帝皇說的是肯定句。
棋盤上,就在【鐵將】即將與他的兄弟相對抗的那一刻,早先化為灰燼的【三頭犬】的點點光芒飄了過來,粘在了【鐵將】身上,而這位鋼鐵之手的基因原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收起了武器,在鳳凰大君的咆哮與咒罵中,毫不猶豫地從缺口處突圍而出了。
【神選者】似乎想要阻止他的行為,但被隨手擊倒了。
看到這里,摩根抬起了頭,她發現帝皇剛剛用掉了一張卡牌,在還未散去的灰燼中,她猜到了那張卡牌的名字。
【見證者】
+當他們身負著戰友的犧牲去前進時,最魯莽的人也會愛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他的生命已經不再是屬于他自己的了。+
帝皇宣判著這一切的合理,而摩根已經不想去辯駁了,她在乎的是包圍網內,剩下的幾個帝皇軍團的去留。
在基因原體的注視中,【翱翔之鷹】是第二個從重圍中殺出的帝皇棋子,它的破碎程度比起第一個的【鐵將】要更為嚴重,但絲毫沒有拖延它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可這第二個突圍者沒有迅速的離去,它在缺口附近不斷地游走與側擊著,貢獻著自己的力量,讓這個缺口始終無法得到完全閉合。
但它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毫無意義的:在包圍網內,第十八和第十九兩個軍團已經山窮水盡,他們甚至被徹底地分割開來,彼此之間只有微弱的聯系。
伏爾甘鎮守在最后方,絕望的為他的兄弟拖延著時間,但是【暗影】卻已經被【雙刃劍】死死的咬住了,無法脫身,而摩根的棋子們則是迅速的絞殺這兩個獵物。
【我想,這兩個就是被您所拋棄的棄子么?】
【考慮到第十八和第十九兩個軍團的作用,也可以理解。】
摩根的話語只是引來了人類之主的輕笑。
+你還是不了解我,我稚嫩的女兒: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拋棄手里的任何東西,因為我總是有著更多的手段與底牌,去完成我心目中的計劃。+
帝皇的舉動與他的話語一同傳來,幾乎是恰到好處:就在【雙刃劍】即將殺死了【暗影】的那一瞬間,人類之主舉起了一張牌,那張一直被他捏在手中的牌。
+九頭蛇。+
他說到。
伴隨著這個命令,整個棋局在下一個瞬間便陰云密布,泛著水藍色的【孿生子】應聲出現在了【暗影】所在的那個位置上,但是【雙刃劍】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將這個陌生的棋子掃落在地上。
伴隨著【孿生子】倒下,【暗影】出現在了包圍網之外,迅速的逃離:但是這個殘破不堪的棋子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它被帝皇放到了棋局的邊緣,看起來與隨后的所有行動都無緣了。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包圍網中的伏爾甘在馬格努斯與佩圖拉博的聯手中倒下,他的棋子咕嚕咕嚕的滾落到地上,重新成為了沒有一絲生機的灰白色。
【……】
摩根沒有說話,她只是沉默地看向了這枚【鐵砧】,感受著內心油然而起的悲涼:盡管知道這只是場游戲,但是當【伏爾甘死了】的這個消息,于她的腦海中緩緩浮現的時候,一向以自己的冰冷理性為傲的阿瓦隆之主,還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與失落之中。
她的一個血親兄弟死了:作為她的戰利品,死了。
【……】
這太荒謬了。
撕裂的疼痛只有一瞬間,就長久的占據了摩根的思維領域,此時此刻,就連帝皇那作弊一般的【九頭蛇】都已經引發不了摩根的任何興趣了,她注視著那枚灰白色的棋子漸漸遠去,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才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了這場棋局之上。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游戲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該你了。+
人類之主的聲音還是充滿了冷靜與輕微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