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基因之父的輕聲詢問與玩味笑容,摩根只是保持著表面上的冰冷,就仿佛對于人類之主的話語毫不在意一般。
+不能。+
帝皇也沒有猶豫。
原因很簡單:摩根從【厄洛斯之矛】上,感受到了某種比死亡更令人絕望的氣息,那種氣息指向了全銀河最悲慘的命運,那是連基因原體都要為之恐懼,為之害怕到哭泣的命運。
人類之主伸出手,安然的接過了來自于基因原體的酒杯。
——————
【請,父親。】
【您錯了,父親。】
基因原體皺起了眉頭。
瞥了眼摩根那冰冷的面容,人類之主只是勾起了唇角。
【……】
+原本我還以為,你會對破曉者們的基因病,有更多的興趣。+
【……】
這一切都被人類之主看在了眼底,他搖晃著酒杯,被沒有急于品嘗佳釀,而是在基因原體再次落座之后,用種真切的感慨作為話語的先鋒,敲響了摩根的腦海。
<divclass="contentadv">+你變了,摩根。+
【您剛剛就說過這種話了,父親。】
+在此之前,你的委曲求全都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無論是隱藏身份時的掩飾也好,還是伺機而動時的虛假也罷,最終都是為了你自己這個唯一的個體。+
+而現在,你卻為了其他人而坐在這里:違背了自己內心中最強烈的欲望,強忍著繼續這場你我之間的談話,放在十幾年前,這對你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你是在什么時候學會了:為他人著想?+
【那么,請容許我在此先行告退了,父親。】
帝皇只是嘲諷的笑著。
+哪怕是最優秀的雕刻家,哪怕是達芬奇和米開朗琪羅:在他們完成了一個作品的主體內容后,難道還能去修改出現在石像核心部位的一條裂縫么?+
+當裂縫出現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晚了,摩根,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它能再晚一點地影響到整個作品,又或者將整個石像徹底地粉碎。+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
【無論是我們,還是我們的軍團,不都是您的作品么:哪有雕刻家會對自己的石像無可奈何?】
【為什么?】
至于【金蘋果】本身,摩根倒是一直沒有嘗試吃下它:冥冥之中的本能,以及回蕩在心中的無數道輕語,都在告誡基因原體,一旦吃下了這枚【帝皇的饋贈】,她的命運就會與她的基因之父深刻的綁定在一起,不容改變。
面對著這虛假到連馬格努斯都能看出來的浮夸言語,人類之主卻沒有半分被蒙蔽的怒火:他只是瞇起了眼睛,帶著滿臉的玩味,看向了心有不甘的女兒。
摩根起身,行禮,眨眼間已經退到了房間的邊緣。
帝皇發出了反問的笑聲。
最后,忍不住深呼吸的阿瓦隆之主匆忙的撤回了自己伸出去的靈能觸須,并充滿了敬意地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禮物】:她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她的基因之父處于什么原因,將這個東西贈送給了她,她都必須時刻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我又怎么好意思,向您索要更多的報酬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