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么。”
荷魯斯看著那個笑容,他努力維系著自己心中的嚴肅:但是在那之前,他就聽到了喉嚨中不由自主的嘆息聲。
……
算了算了……
牧狼神咳嗽了兩下,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而他的低頭則讓圣吉列斯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象征著勝利的榮光。
天使乘勝追擊。
“和我說說吧,荷魯斯:你專門叫我來一趟,總不能是邀請我品嘗復仇之魂號的果盤吧:如果你真想這么干的話,下一次直接就把果盤郵寄到我的旗艦上吧,我會讓拉多隆把郵寄地址告訴你的。”
“……”
有時候,哪怕是荷魯斯都會發自內心的去想:如果他的兄弟圣吉列斯不是長著一張讓人難以拒絕的面孔的話,恐怕這個巴爾人早就被拖進競技場了。
下一秒,荷魯斯就把這個想法抹去了:就像是圣吉列斯所說的那樣,他們的確應該討論一下更為嚴肅的話題了。
畢竟,牧狼神也已經被這個話題困擾好久了。
“好吧,兄弟:讓我們來好好的談一談。”
“早該如此。”
圣吉列斯點了點頭,他抓起了那枚果子,放入口中,讓自己的面頰上鼓起了圓滾滾的包囊。
“畢竟,你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很長時間了,荷魯斯。”
“不是很長時間。”
牧狼神前傾著身子,他將兩條胳臂都放在了膝蓋上,兩只手則是緊緊地交錯在一起:這是一個在他眼中顯得軟弱的動作,很少有人能夠看到這樣的荷魯斯。
但在荷魯斯面前,圣吉列斯永遠都是那個【少數派】。
“是一直,我的兄弟,自從我們的父親在十幾年前,隱隱約約地提及到了那個詞匯:戰帥,一個將接過大遠征的重擔,執掌寰宇之內所有的軍團和艦隊,代替他將帝國的旗幟籠罩整個銀河的使命,以讓我們的父親能夠回到泰拉,回到那個他最初降臨的地方。”
“直到現在聽來,這都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如果這一切不是從帝皇口中說出的話,那么我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最粗劣的玩笑,連魯斯都不會如此缺乏幽默感。”
圣吉列斯點了點頭,他正努力地咽下喉嚨中的果塊,手指卻已經不自覺地伸向了一旁的水杯。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最受信任的子嗣,最具戰略的統帥,最得民心的原體:這一切都仿佛在為你量身定做,荷魯斯,我的兄弟,你無疑是最適合登上戰帥職位的那一個,又或者說,那個職位就是為你而生。”
“當帝皇的口中說出了戰帥這個詞的時候,在他的腦海里,一定在回響著你的名字。”
“……謝謝你,兄弟。”
有那么一瞬間,圣吉列斯臉上的笑容蔓延到了荷魯斯的臉上,來自于最親近兄弟的直白支持,顯然讓牧狼神格外受用,也格外的感受到了鼓舞。
不過,這依舊無法吹散他眉眼間的些許愁容。
“但我一直無法做到,像你那搬的自信,圣吉列斯:你對我的信任甚至超過了我自己的,這也許就是你勝過我,乃至于每一個兄弟的地方,我們總是在猶豫,而你在下定了決心之后,就不會因為任何一種阻礙而產生動搖。”
“我希望如此:但前提是我得下定決心,不是么?”
圣吉列斯以近乎于自言自語的低沉,回答著他的兄弟,這位巴爾的大天使拿起了又一枚血紅色的果子,他喃喃自語著,那圣潔的瞳孔似乎被果實的鮮紅所引誘,竟閃過了一絲可怖的光芒,但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
荷魯斯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他沉寂在自己的吞吞吐吐中。
“事實上:有些人覺得,其實這個位置應該屬于你,兄弟。”
“我?”
天使的下顎在一瞬間就繃得緊緊地,他似乎真的被這句話所襲擊到了,背后的羽翼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讓上面那些銀制的鎖鏈和珍珠飾品叮當作響。
(是的,天使的翅膀上的確有這些東西:反正我是無法理解在翅膀上掛鎖鏈的美學。)
第九軍團的基因原體甚至驚訝了一秒,才露出笑容。
“哦,告訴我,荷魯斯,我們的哪位兄弟對我如此有信心,我也許應該去拜訪他一下,看看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否有所偏差:聽信流言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牧狼神盯著自己的兄弟。
“其他人我不確定:但是在你面前就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