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我的兄弟的模樣出現在我的眼前,與我戰斗,對我釋放惡意與詛咒:但你們絕對不會是我的血親兄弟,這一點我很確認,你們身上的疏漏雖然隱晦,但并非不能找到。】
【所以你們究竟是誰,而我現在又在什么地方?】
“直插問題的核心,嗯?這的確會讓事情變得簡潔不少。”
那個名為荷魯斯的詭異生物并未驚慌,他抬起手,裝模作樣地鼓著掌,那把大名鼎鼎的【荷魯斯之爪】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
“你說的很對,我們并非是你的兄弟們,我們只是一群執念,一種具現化的表達,是那群基因原體們在你心中的陰暗投影:每當你見到了一個新的兄弟,你就會發現他們勝過你的地方,并以此而感到你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焦慮。”
“這種焦慮逐漸累積,得不到及時的處理,再加上你所遭遇的其他情況的影響,混合了起來,最終便形成了我們:我們每個人都代表著相對應的那個原體,具有著極其明顯的區別,莊森就是莊森,黎曼魯斯就是黎曼魯斯,你在面對不同的兄弟時,所產生的憂慮和羞愧也是各不相同的。”
“就像在面對我的時候,你簡直就是一個無所畏懼的混蛋。”
【感謝夸獎。】
摩根回以了一個充斥著諷刺性的微笑,天生的多疑和謹慎讓她并不完全相信荷魯斯的話語,她將更多的力量傾訴在了武器中,隨時準備著開啟一場新的戰斗。
【所以,按照你的說法,我之所以會在這里,與我認識的每一個兄弟開戰,是因為我的內心深處存在著對于他們每個人所擁有的優秀之處的焦慮。】
“是有這么一部分原因。”
荷魯斯點了點頭。
“你并不相信我的話語:而這恰恰證明了我說的就是事實。”
“嫉妒心是人之常情,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完全不會嫉妒,只不過有的人能夠淡然處之,有的人只會受其奴役,而還有一些人,他們用口是心非來遮掩自己的嫉妒,其中的高明者甚至可以騙過他自己。”
【那你又屬于那一種?】
摩根反問著,她的雙手緊緊握住了沉重的斧刃,靈能的卷須則是讓銀色的長劍立于半空:全副武裝的阿瓦隆之主就這樣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步伐,與荷魯斯在他們腳下的這一片廢墟之中,轉著圈子。
“我能作為你想象中的最后一個對手,而出現在這里,就已經回答了你的這個問題:我當然是屬于第三種的,摩根,我們在這一點上是同病相憐的,事實上,我們在很多問題上都是同病相憐的。”
牧狼神不緊不慢的前進著,他永遠與摩根保持著一個有些危險性的距離,巨大的【破世者】戰錘被重新掛在了腰間,而鋒利的荷魯斯之爪則是伴隨著其主人的慷慨陳詞在半空中揮舞。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實在是太過相像了,我們都是人類之主那無憂無慮的眾多子嗣中,擁有著憂慮心態的那一小撮人,而除了這個共同點之外,你和我還都是原體之中的君王,對于世俗的權力和人性的矛盾有著最深刻的理解。”
“當然了,你也可以與莊森這樣的將軍,康拉德這樣的法官,以及黎曼魯斯這樣的劊子手締結一段友誼:但是君王注定了只能與另一位君王擁有共同的話題,所以當你想要解答疑惑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地在內心中構想出了我的影子。”
【我不能認同這個觀點。】
摩根咧了咧嘴,她的笑容冰冷且毫無誠意。
【如果我想在我的兄弟中尋找到一位君王的話,我想基利曼要遠比你更為合適:畢竟,他真的擁有著一個國度,而且我和他的關系明顯也更為深厚,別忘了,我的荷魯斯兄弟,我們只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