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之母對于其子嗣的關愛在這一刻得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正反饋:比起其他的軍團,如今的破曉者擁有了更為深厚的手足情誼,他們不但為了單純的兄弟之情而捍衛戰友的遺軀,更是為了讓他們的基因母不會因為有太多無法回家的子嗣從而感到傷心,而浴血奮戰。
更何況,現在,最起碼對于巴亞爾來說,情況還不算絕望。
當冠軍戰士揮舞起自己的利刃的時候,他習慣性的聆聽著金屬劃破空氣的切割之音,聆聽著那些掛在他腰間的頭顱晃動著,彼此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那些都是他在此次戰斗中的戰利品。
里面有靈族的司戰。有獸人的戰將,有冉丹的霸主,以及其他林林總總的,被那位墮落之人所奴役的生靈或戰士。
巴亞爾留下他們頭顱,這既是一種記錄,也是一種救贖:當這些頭顱與他并肩沖向了下一場戰斗的時候,他甚至能夠聽到它們的靈魂在向他發出鼓勵的吶喊,能夠聽到他們為了脫離上一個地獄發出的歡呼,也能夠聽到,在那與他似乎僅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帷幕的至高天之中,那黃銅質地的大鐘正在為他而不斷敲響著,至少有一整個扭曲的軍團在因他的劍刃而咆哮,甚至就連那血紅的王座上,似乎也向他投來了沉默而贊許的一瞥。
不過,他不在乎那些,他不在乎那些虔誠宣揚著血腥與勇氣的低語和咆哮之音,畢竟他從不是為了鮮血與勇氣而戰斗。他知道他的勝利會是更高貴的,高貴到這些褻瀆的聲音是無法想象的。
但即便如此,當他的查納巴爾之刃與靈族的巫術之刃第一次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在金屬的摩擦聲之中,冠軍劍士還是分出了一絲精力去擔憂一個額外的問題。
巴亞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些鮮血的咆哮聲似乎越來越近了,那些亞空間之中的生靈,似乎距離他們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遙遠了。
它們似乎要沖進來。
馬上,就要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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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親自去一下嗎,天啟?”
【你在擔心什么?吾友馬卡多?擔心北方的戰事?】
“別在這兒繞圈子,你和我都很清楚伱那個叛亂的兒子在搞什么事情,雖然我已經像這樣說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不得不指明一下你在這方面犯的錯誤:你實在是太托大了,天啟,你不應該把那么多的知識都教給第十一號個體。”
【你的指責總是這么的武斷而絕對,吾友,令人傷心。】
【雖然第十一號的確出現了問題,但這并不代表我對他的初衷是錯誤的,也不代表我為他設計的初始配置有問題:問題是出在我將他創造出來之后,而不是之前,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依舊會按照原計劃來創造第十一號個體。】
“你所指的正確配置,就是將那些所謂的黑暗科技時代的東西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甚至有著某些你自己都沒有徹底搞懂的技術,更不要說那些早就應該被扔進焚化爐中的混亂產物。”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個所謂的黑暗科技時代里,人類是一個多么瘋狂的種族,那些自以為是的科學家與改造者們,只有最糜爛的遠古靈族才能與他們相提并論。”
“不提他們,哪怕是你和你曾經的那些伙伴們,在那個時代又搞過多么可怕的東西,哪怕十一號個體只將這些東西投放在現在的銀河之中,那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收拾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