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如同一種瘟疫,開始無聲的在新血之中蔓延著,直到那個回答了問題的新血,舉起了手,向著冠軍劍士發問。
“閣下,既然您剛才說這些戰艦都是遠古時代的遺物,那么我們軍團是否也擁有相對應的東西呢:畢竟說起考古事業的話,似乎破曉者軍團更為擅長呢。”
“短時間內你最好不要提及類似的話語,尤其別在拉納那家伙的面前這么說。”
巴亞爾勾起唇角,他那句低沉的吐槽在老兵們之中引發了一陣哄笑,反而是站在另一邊的新血們聽的云里霧里,而冠軍劍士只是盯著那個發問的新兵,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是一名藥劑師?”
“是的,大人,我是來自于第三十一連隊的新血,在軍團中已經服役七年了,在這場遠征正式開始之前,我剛剛通過了藥劑師協會的第二級考試與面試,成為了一名初級的藥劑師。”
巴亞爾點了點頭,他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欣賞。
“那很好,破曉者軍團之中的藥劑師也許并非是位高權重的,但絕對是最受尊敬、最重要的戰斗兄弟之一,你們在戰場上要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職責,不僅要保護軍團現在的戰斗兄弟們,也要保護軍團的未來。”
“向你致敬,小家伙。”
巴亞爾揚起手,對著這位初級藥劑師敬了一個并不怎么正規的軍禮,但這來自于冠軍劍士的尊重足以讓這位新血受到身邊同伴們的羨慕,并感到了十足的鼓舞,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而臉上則是回蕩著一種有些不好意思的青澀笑容。
“其實我還沒有完全的掌握有關于藥劑師的一切,巴亞爾閣下,我還算不上是一位合格的藥劑師,至少還需要二十年的修行,我才能領到屬于自己的藥劑師印章。”
“沒關系,無需在意這么多的事情,只要你努力的成長下去,很快你就會值得我的致敬了,另外,時刻都要記得,要盡全力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藥劑師:這就是我能給予你的最好的指點。”
巴亞爾微笑著,他一邊安慰著這位新兵,一邊將目光均勻的灑在這些來自于阿瓦隆與薩拉瑪斯區域的新血身上: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與這位初級藥劑師一樣,有著相對稚嫩的面容,以及那種并不算是穩健的慌亂氣息。
他們也許還算不上是能夠讓人完全放心的戰士,這種青澀也是不適合于戰場的,但巴亞爾并不在乎這些,他甚至對于這種青澀感到了某種喜愛。
畢竟,在原體回歸前的那漫長時光之中,破曉者軍團中幾乎從不存在這種青澀的跡象,全都是經歷了數十年血戰的成熟與滄桑:滄桑固然讓人值得信任,但那也說明軍團的未來在暗淡無光,只會有一群逐漸凋零的老兵。
而現在,這些圍繞在他們身旁的,即將跟隨他的腳步邁向戰場的新血們,他們的青澀則是象征著整個第二軍團朝陽般的未來:雖然對于他們來說,眼前的戰場可能還過于危險了,但巴亞爾有信心在哪怕最可怕的煉獄中,保護好他需要保護的一切,在過去的兩百年間,他一直秉承著這樣的信念而戰,而且從未輸過。
想到這里,一抹驕傲的笑容浮現在了冠軍劍士的臉龐之上。他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的溫和。
“好吧,那很正常,成長總是一件需要時間的事情,不過還請你們無需擔心,跟緊我的腳步,邁入戰場,然后活下來,你們的積累與成長就會跨越至少十年的光陰:如果你們的導師不同意這一點的話,你們可以來找我,我會找他們好好的理論理論的。”
“我的導師可是老頑固,巴亞爾閣下。”
在新血之中,不知道有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隨即就得到了大多數新血的應和:盡管他們來自于不同的連隊與協會,理論上來說,根本不會存在同一位導師。
“沒關系:我的拳頭總是可以打動人心的。”
一時之間,走廊里響起了一陣輕快的笑聲。
而在這種笑聲之中,他們一直在等待的另一批援軍,也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于是,冠軍劍士揮了揮手,召喚著這批即將與他并肩作戰的新血門,共同趕赴停機坪,他們需要乘坐穿梭機抵達一艘暗黑天使的遺物級戰艦上,然后來上一場注定會讓所有人印象深刻的【空投作戰】。
但唯有那名初級藥劑師,似乎還略有幾絲愁容,即使是在整支隊伍完成了集結,開始向著停機坪前進之后,這位初級藥劑師也是墜在了隊伍的最末尾,眉頭緊鎖,看起來似乎在深思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