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魯斯扛起了酒壺,隨意的朝著他面前的粗糙酒杯中傾灑著佳釀,也不管那些名貴的酒液被糊里糊涂地倒在了石桌之上,他朝著摩根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說實在的,雖然戰帥的謠言很早就已經出現了,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人把它當回事兒,甚至就連荷魯斯都以為這只是那些凡人所開的一個玩笑:因為沒人會覺得,帝皇會真的設立一個戰帥。”
“而當帝皇在某些公共場合中承認了戰帥的可能性之后,哪怕是馬格努斯、羅嘉甚至莫塔里安這樣的家伙,都能覺察到這個職位實在是太不對勁了,甚至是詭異。”
“我甚至可以這么跟你說:除了莊森和費魯斯之外,沒有人喜歡戰帥這個職位,也許我們的兄弟中有不少人都想競爭這個職位,但不會有人喜歡戰帥這個存在本身的。”
“因為它實在是太寬泛了:與帝皇同等的權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我們的一個兄弟將從我們之中飛升,意味著我們不再是一個家庭,而是一個等級分明的上下階級,這也意味著曾經的其樂融融將不復存在,而將是取代之強硬的命令與要求。”
“我們不再是兄弟,成為戰帥的兄弟會成為我們新的主子。”
“當然了,我這個人是不在乎這些事情的,但這并不妨礙我們中的有些兄弟在這方面是很敏感的,他們可是非常在乎的。”
“沒人想要這些東西。”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是你沒有說的吧?】
摩根笑了笑,看向了自己面前那灑滿了佳釀的石杯。
【一個頂替了帝皇職責的戰帥的出現,就意味著帝皇可以從大遠征之中騰出手來,去往別的什么地方:無論他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意味著他會離開我們。】
【恐怕,這才是某些兄弟真正感到憤怒的原因吧:如果戰帥的代價就是帝皇的離開,那么想必荷魯斯都會非常地難以接受。】
“也許吧。”
芬里斯人笑著,他朝著摩根呲著牙:在阿瓦隆之主的面前,黎曼魯斯似乎總是能夠放的特別開,完全沒有什么兄長的態度。
“但無論是對于戰帥這個職位本身心懷不滿也好,還是對于帝皇可能會離開大遠征的未來心懷恐懼也罷,無論如何,除了費魯斯和莊森這兩個家伙之外,其實我們普遍是不喜歡戰帥這個職位的:甚至連荷魯斯都不太喜歡它,他雖然將它視為囊中之物,但一個人不可能喜歡自己口袋里的所有東西。”
【所以呢,你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divclass="contentadv">“所以,我其實是想向你咨詢些事情,摩根:有些疑問已經在我的心中回蕩很久了,但我一直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來幫我解答。”
“雖然我在兄弟之中也是擁有著朋友的,但是在以前,我們之中缺少了一個……你懂的:一個像是馬卡多閣下那樣的人物。”
“不過,現在有你了。”
【……】
【基利曼不可以么?】
“……基利曼?”
“……”
“哈!基利曼?”
“你確定么,摩根?”
【……】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
摩根搖了搖頭,而黎曼魯斯則是含著笑,點了點頭。
【那,你想問什么?】
摩根稍稍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狼王的面孔:阿瓦隆之主本能的察覺到,黎曼魯斯鼓勵她競選戰事的原因,可能就在于接下來的這句詢問之中。
“……”
狼王沉默了一下,他身上那種歡快的氣氛在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沉穩也更為憂郁的氣息。
“摩根,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