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接受他們各自的理念,你也可以不認可他們最終的行為,但你必須知曉,但你必須感同身受,否則,你是絕對無法做出任何公正的審判。+
“……”
“即使我一直都待在我的血親的身邊,并且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學習與模仿她,但我依舊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看透了您在摩根這個問題之中的奧妙:這種奧妙令我受益匪淺,父親。”
帝皇并不是萬能的。
“或者說,你又如何能確信,在我們心中,究竟什么東西才是更好的那一個,有什么東西才是我們所需要的,而又有什么東西對于我們來說是無傷大雅的:你是無法界定我們心中所想的事情,你又不會讀心,也不像我和圣吉列斯一樣,懂得預見到未來的藝術。”
只是在一瞬間。午夜幽魂臉上那極致的瘋狂便收斂了起來,就仿佛它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他有些厭厭的收回了自己的利爪,雙腿交叉著,坐在了帝皇旁邊的桌子上,又用手指勾住了腳踝,頭顱向后仰,有規則的晃動著,宛如一顆沒有重心的不倒翁。
那是讓他惡心的笑容。
“……”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那你又為什么,要將在陰影中完全隱藏起來的力量,交給了十九號,而不是交給我?”
“您為什么不這樣做?
+……+
“是沒有時間嗎?”
“我只是要拜訪一下他的母親而已,他居然就心急了:如果有哪天我真的能見到尤頓女士的話,我一定要當著基利曼的面,跟那位老人家好好嘮嘮這件事情,告訴她她的兒子在外面欺負自己的兄弟。”
“才不要~”
+但我是你們的締造者。+
人類之主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手中那張照片,他將它放在了長袍里面,貼近心房的位置:這個動作被午夜幽魂看在了眼里,于是,康拉德也隨之下意識的放緩了自己的節奏,他甚至連咀嚼水果的動作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午夜幽魂咧起了一個微笑,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同樣尖銳的牙齒,然后胳臂落下,插起了一顆滾落到他腳旁的葡萄,塞進了嘴中,直到最后一滴汁液都被他吞咽下去的時候,那有些模糊不清的諾斯特拉莫口音,才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且,您扔給摩根的,最大的那一坨不可回收物品,現在可就在您的面前啊。”
來自于午夜幽魂的問訊終于讓人類之主的目光勉強從那張照片上移開了,他看向了康拉德,瞳孔之中依舊是那種理所應當的,讓人憎恨的絕對自信與自傲。
在大遠征開始那一刻,這一部分初心是他最早丟掉的東西也是最讓他感到心痛與懷念的東西,但人類之主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擁有這些了,就像照片里的這一幕永遠不會真切的發現在他的眼前一樣。
康拉德無比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基因之父。
與之前不同,這個問題就是徹頭徹尾的不懷好意了。
“既要又要,真是一種帝皇式的奇跡呢。”
他的貼心棉襖。
……
讓他窒息的棉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