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無論是荷魯斯還是圣吉列斯,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這座本就有些清冷的庭院現在已經壓抑到比一座沸反盈天的啟示錄級戰場,更讓人恐怖了。
“……”
荷魯斯深深的呼吸的,他并沒有憤怒,最起碼從表面上看并沒有如此,但無論是那顫抖的手指,還是眼角處逐漸充盈的血絲,都在訴說著牧狼神的腦海已經差不多要被怒火所吞噬,他開口發聲,但聲音卻依然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置信瑪卡多居然真的敢這么做。
“你說什么,馬卡多?”
“那座雕像,原體的雕像,軍團的榮光……”
“你們居然真的敢這么干!”
“還要用作它處?你們要用在什么地方?!”
“你是無需知道這一點都,荷魯斯。”
掌印者握緊著手中那顆金鷹的權杖,幾絲靈能在他的另一只手邊緩慢的匯聚著,這個動作是如此的隱晦,以至于只有摩根,才能勉強看清楚。
但盡管如此,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時候,馬卡多的話語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僅有的同情:他以一種連圣吉列斯都為之皺眉的真摯,向荷魯斯說出最后一句話。
“相信我,牧狼神,你的那個兄弟,那個不會再被帝國提及其名字的人物,這是他應得的下場,他不值得你這樣做。”
“呵……不值得?”
荷魯斯的呼吸都是顫抖的。
“幾十年的忠誠與付出,不計其數的榮耀與犧牲,在你的嘴里,就是一句輕飄飄的不值得?你甚至沒見過鮮血流淌過土壤的樣子,掌印者,你甚至不敢說出他的名字:就在不到一年之前,他的雕像還佇立在那里,他的名字還會被帝國的每個人所傳唱。”
“那是一個錯誤,但我們現在已經亡羊補牢了。”
掌印者的瞳孔中閃爍著最后的警告,但荷魯斯毫不在意。
“我的兄弟,他,馬……”
荷魯斯還是開口了,他剛剛吐出了【m】這個字的發音,摩根推測他可能是想直接說出門格爾這個名字,但在此之前,早已準備完畢的掌印者,就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他最后的一點耐心在這次拉扯中被消耗殆盡了。
即使是基因原體,也不是能被無限縱容的。
“我警告過你。”
掌印者低喝著,他的攻擊與他的話語一同到達,如同重錘一般狠辣的敲擊在了荷魯斯的額頭與胸膛上,荷魯斯打了個趔趄,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這警示的一擊只是讓他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他再次張開嘴,想要說出那個名字,只是這一次迎接他的就是靈能的鐵腕,死死的掐住了牧狼神的咽喉,連同四肢都被牢牢地鎖在了盔甲之內,成噸的壓力眨眼間便蓋在了荷魯斯的頭頂,連他臉上的肌肉都因此而過度的沸騰了。
站在另一側,面色嚴厲的掌印者只是稍稍收了收兩根手指之間的距離,便讓荷魯斯的面色變得青紫了起來。
“哦,天吶。”
所有的這一切變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哪怕是站在一旁的圣吉列斯也只來得及驚嘆一聲,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掌印者居然敢對一位基因原體動手,而且還是搶先動的手,但在驚嘆之后,他狐疑的目光就打向了一旁的摩根。
“你似乎并不驚訝。姐妹。”
【……】
摩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更大的聲響就吸引了兩位基因原體的注意力。
只聽一聲比泰坦的轟鳴還要更為響亮的咆哮聲,咬牙切齒的牧狼神便展示了他的力量:荷魯斯那光潔的額頭上青筋暴起,蜷縮起來的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再次咆哮,牧狼神就像是掙脫了牢籠的野獸一般,強行地撕碎了他身邊那些無形的重壓,掀起的氣浪讓瑪卡多甚至不得不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