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警戒線,宮務尊主來到了廣場上,也許是因為時間尚早的原因,現在的廣場上只有寥寥幾道人影,顯得有些空曠:但是在這宴會廳最核心的位置上,卻已經有兩位基因原體坐在那里,向著尤頓女士舉杯致敬了。
因為兩只手現在都端著酒杯的緣故,尤頓女士只能微笑著,和摩根虛抱了一下,可這并不妨礙這兩位位高權重的女士,很快就陷入到了熱情的討論之中:當原體的養母將一杯酒遞給摩根,讓她們二人的目光開始交匯的時候,兩位女士快樂的笑聲,就開始在那逐漸升起的月光下,肆意升騰著。
基利曼用盡了一切辦法,在不追求奢華的情況下,讓宴會的規格配得上他的姐妹:來自機械神教的儀器覆蓋了整座森林,不僅將廣場周圍的蚊蟲徹底驅逐,連當晚的微風都被捕捉與馴化,保持在了讓人心曠神怡的輕柔。
桌椅的擺放、燈光的布置和食品的種類,也都盡可能的顯現出親民的姿態,但只要仔細看一眼盤中的餐食或者刀叉上的花紋,就會發現它們無不是奧特拉瑪能夠拿出的最高檔的產品。
宮務尊主用一個微笑回應了自己的兒子,隨后便快步的走向了站起身來迎接她的摩根,只見阿瓦隆之主向前一步,她的身軀便已從原體原本的偉岸,變成了和尤頓女士等高的凡人體態,并極為熱情的給予了基利曼的養母一個擁抱。
她先是走過了廣場外圍,由三個阿斯塔特軍團的精兵所共同把守的警戒線,并得到了三位警戒長官的名字:帶領極限戰士的,自然是無敵鐵衛的頭領格洛德,而帶領破曉者的,則是與她有一面之緣的拉納,至于那些午夜領主,他們的隊長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戰士,年輕到似乎沒有理由能夠承擔起這樣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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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拉格的宮務尊主端著兩杯果酒,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這場宴會的最核心處:出于摩根【一切從簡】的要求,基里曼沒有選擇在任何一座富麗堂皇的殿堂上招待他的血親,這一次,五百世界的藩王顯現出了心中的細膩。
至于那些看起來更加細枝末節的事情,比如說酒水、音樂、甚至是桌椅和雕像的擺放,都被基利曼事無巨細的算在其中:就連尤頓女士都覺得,她的兒子將過分的精力放在了并不重要的事情上。
而就在原體的養母無比悲觀的承認,她將不得不習慣這種憂慮的時候:那位曾經在二十年前來訪的阿瓦隆之主,再次率領著她龐大的訪問團隊,來到了馬庫拉格的近地軌道上。
反倒是一旁,原本也已經站起身來,想要迎接自己養母的某位馬庫拉格人,已經不知不覺的停住了腳步,背著手,看著這一切,臉上雖然也是掛著微笑,卻有了一點莫名的酸澀。
最終,馬庫拉格之主選擇端起自己的酒杯,站在距離他的姐妹和養母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微笑著聆聽著她們的談話,假裝自己也已經融入到了這熱烈的氛圍之中:而在那些幾十米開外的凡人眼中,情況似乎真的就是這樣。
在這一刻,基利曼甚至有點羨慕他那位不在場的兄弟,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能在廣場邊緣愈加黑暗的光芒中,勉強捕捉到午夜幽魂一閃而過的影子:康拉德似乎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在公共場合里拋頭露面的行為,他雖然勉勉強強的同意了參加這場宴會,但是在宴會正式開始之前,他有了大把的時間和理由,讓自己游蕩在這種交際場合的外圍。
此時此刻,這位第八軍團就在廣場的邊緣地帶游蕩,不斷的出現的那些負責警備工作的午夜領主的身旁,似乎在有順序的與他的這些子嗣聊著天:基里曼讓自己的目光跟隨著他的兄弟,也隨之漫無目的的游蕩了一會兒,直到康拉德的身影出現在那個名為賽維塔的戰士身邊的時候,馬庫拉格之主的耳朵捕捉到了他的養母和姐妹聊天時,所出現到的一些敏感詞匯。
于是,他及時換上那副公事公辦的笑容,讓自己盡可能顯得溫和起來:插入到了談話中。
“抱歉,兩位。”
“我剛才聽到,你們似乎在討論五百世界和遠東邊疆?”
“是因為有什么問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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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并沒有。”
“一切都還好,父親。”
賽維塔咧著嘴,拼了命的讓自己露出一個值得信任的笑容:顯而易見的是,他還沒有掌握這種精妙的技能,反而是臉上的舊傷疤因為嘴角的咧起而受到了牽扯,讓他誕生了一些遲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