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蜘蛛女皇的同時還得到了另一個消息:當時幾個負責冉丹戰爭后勤的鑄造世界,已經在集資找人,想要把前線那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卡利班雜毛貓科動物給剁了了事,摩根不得不跟這群滿腦子算計的家伙解釋,被莊森不計代價所攻占的那個星系,對于整個銀河的戰局有多么重要的價值。
但很多時候,即使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無力,即使她非常明白明哲保身的重要性,但事情的發展往往會逼著她不得不親自上場:要么是為了保護已經到手的財富;要么是不愿割舍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的外在形象;要么,就是因為她那個總是不請自來的基因之父了。
至于現在,她的基因之父在對于一名神明的謀算毫無辦法,又不想就這樣徹底地拋棄自己的珍貴財富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將她召喚了過來,然后準備像拋大師球一樣的拋出去。
摩根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種情況,比如說離開莊森的身邊,來躲避這種低語:但她很快就發現,比起在后方偷懶幾日,然后猛的收到了一百艘主力戰艦與三臺將軍炮的戰損報告相比,血神的低語估計還在她的心臟承受之內。
在帝皇給她的任務中,康拉德居然是最簡單的一個了。
而在之后,在與康拉德的交談中得知了這次的對手是那個黃銅王座上的主宰后,摩根的心中也只是有了一點本能的緊張:阿瓦隆之主愿意承認,除了這種緊張之外,她的胸膛里同樣洋溢著躍躍欲試的沖動,以及渴望挫敗那尊恐怖神明的甜蜜復仇感。
想到這里,連摩根都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不知道為什么,那位人類之主總是會給她一些看起來稀奇古怪,卻又至關重要的任務,讓她在不得不認真面對它們的同時,也往往會苦惱于,連一個值得借鑒的先例都沒有。
那可是康拉德呀:雖然荷魯斯也干過類似的工作,但是看看他帶的都是什么人?圣吉列斯、福格瑞姆和察合臺可汗,這些人中的哪個能和康拉德相比啊?
摩根甚至懷疑,即使是現在這個已經被她【養成】了的午夜軍團之主,放到牧狼神的身邊,照樣能夠輕描淡寫地把這個帝皇最愛的兒子給搞破防了。
在此之后,她就選擇乖乖的站在莊森的身邊,默默地承受著戰場上的血神低語了:好歹救回了兩三百條主力戰艦吧。
坦白點講,這個任務中對于摩根來說最困難的一點,就是在接收到帝皇的召喚后,對它進行了肯定的答復,而不是將他們兩個的傳喚機都塞進康拉德的肚子里,再把午夜幽魂隨便塞進哪個封閉棺材里面面,發射到虛空中,并告訴帝皇康拉德因為搶走了破曉者軍團的傳喚器,已經攜款潛逃了。
畢竟:如果不是將破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女兒身上的話,帝皇又為什么要讓摩根專門來一趟羅努凱里亞呢:在剛剛收到人類之主的通訊時,某位蜘蛛女皇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一點。
更受重視的其實是莊森,但因為摩根與莊森總是會站在一起的原因,她也不得不沐浴在戰爭之神那低語的血腥狂熱中。
畢竟,對于血神,摩根是絕對不陌生的: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和莊森共同指揮的第一軍團在銀河的西北方向,進行著那場已經被徹底抹去了記錄的漫長戰爭的時候,顱骨王座上的視線,就經常會降臨在摩根的身上。
她和莊森締造了整個大遠征中最偉大的戰爭,而最偉大的戰爭自然而然的引來了血神的關注,而這又一尊神明的關注,無疑會令摩根的精神壓力驟增,不得不將精力投入到更多的戰爭中去:以此就形成了一個惡性的循環,在那被帝國所遺忘的二十年里,這幾乎是成為了摩根要面對的第三大問題。
在其上,就只有冉丹的軍勢以及莊森的報銷單:對她來說,后者是比前者還要可怕的東西,她永遠不會告訴莊森,當她知道鑄造世界們正在集資找殺手的時候,她差點兒就想表示【算我一個】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極樂王子的粘稠視線,自打摩根擁有了意識的那一天起,就從未離開過,并且還會盡職盡責地將血神最蠻橫的那些干涉驅逐掉的話,基因原體要承受的精神壓力可能還要更大一些。
但接受了享樂之主的幫助,也就意味著極樂王子那分叉的軟膩舌頭,距離摩根越來越近了:每一次幫助都是得寸進尺的理由,每一次依賴都是墮入深淵的宣告,最年輕的邪神甚至懶得在它傾心的神選者面前遮掩這一點。
原本,享樂之主的氣息只是腦后的一絲涼風,是那分叉的蛇吻在舔持空氣時,所會拍打在基因原體發絲與脖頸上的冰涼觸感,可說現在,黑暗王子已經近在咫尺了,當它有興趣的時候,那蛇一樣的舔舐就會在摩根的肩頭登陸,順著側面的脖頸一路蔓延而上,然后津津有味地撫摸著阿瓦隆之主的耳垂、鬢角與面頰,用淫靡的氣息染濕摩根眉眼間最黯淡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