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兄弟。”
山之子自己咬著牙。
“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不,安格隆。”
約楚卡搖了搖頭。
“我感覺到了,我好像正在【消失】:克萊斯切他們也感覺到了相同的事情,所以他們下山去了,趁著還有力氣的時候,去殺死那些敗類,你有看到他們的身影嗎?”
安格隆流著淚,搖了搖頭。
“這樣啊……”
約楚卡看起來有些失落,不過僅此而已,反而是懷抱著他的安格隆,正在用著極度沙啞的聲音懇求著他的兄弟,向他訴說著自己的計劃:盡管這位基因原體的語氣聽起來已經雜亂無章了。
“堅持住,兄弟,我知道,我知道怎么該救你,約楚卡:我,我曾遇到一個人,他自稱是我的基因之父,我那該死的父親,你看到天上那些艦隊了嗎,那就是屬于他的艦隊,他要把我走,帶到虛空之中去做他的將軍。”
“再堅持一會,兄弟,我這就去答應他:我會做他的將軍,或者做他的角斗士,又或者是奴隸,隨便什么都好,他一定有辦法能夠救你的!約楚卡!你要堅持住!”
“不。”
安格隆的話音未落,他的小兄弟就堅定無比地回絕了他,約楚卡那虛弱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安格隆流血的手掌:直到此時,山之子才感覺到了,約楚卡口中的那句消失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小兄弟的手掌跟之前已經變得不一樣了:那原本稚嫩卻飽含著老繭的雙手,如今卻變得有些虛無了起來,就仿佛他的整個人都要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才知道,安格隆。”
約楚卡笑了一下。
“我要消失了。”
“和這個世界一起消失:也許我們的出現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不……”
“這是好事,兄弟。”
“最起碼:我可以和那些該死的高階騎手們一起下地獄了。”
“……”
安格隆沒再說話,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兄弟說的是事實:伴隨著虛空中那注視著他的視線在不久之前離開,整個努凱里亞都隨之變得虛無了起來,這個專門為了山之子所搭建的世界,馬上就要消失了。
他的兄弟們,也不例外。
原體為此而沉默,反而是他的小兄弟卻豁達地笑著,轉頭看向了那熊熊燃燒的城堡。
“看吶,安格隆,我們曾經多少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那些蛆蟲和他們的城市一并被燃燒殆盡了,那為我們所有人都報了仇,能在這樣的煙火中死去,真讓人痛快。”
“至于你,兄弟: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們的名字,去那片虛空,我從小就想看看我們頭頂上的那片銀河到底是什么樣的,你能幫助我,去看看那片銀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