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這些鎖心甲蟲的有效范圍大得驚人:它們的主人可以通過【次元波束】來聯系這些潛伏者,這種次元波束的信號能夠穿越星辰,在幾個星系、幾個星區甚至更遠的范圍里進行精準輸送。
連萬機神都是這么認為的:帝皇繼續著他的講述,蘭德在他面前宛如一個聆聽教誨的孩童。
這嚴謹的姿態令帝皇滿意,他將按在蘭德肩膀上的那只手抬了起來,隨后輕輕的放在了蘭德的額頭之上:剎那間,這場手術的一切前因后果和細枝末節,都以一種堅定卻不粗暴的姿態,流淌進了歐姆尼賽亞信徒的腦海里。
+至于你……+
帝皇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想,你還是沒有放棄你的那個提案:你還是異想天開地渴望徹底解決十二號的困境,渴望成為拯救自己兄弟的英雄,嗯?+
原體點了點頭,她的態度依舊是非常冷漠的,而帝皇也只是熟視無睹地轉過身去,打算離開:但就在離開之前,人類之主還是回過頭來,說出了心中的一句話。
在那場交易中,摩根總共換來了三件物品,其一便是在努凱里亞上用于抵御血神的黑石裝置,其二便是這些鎖心甲蟲:這些小東西是太空死靈高超科技的集中體現,但對于塔拉辛來說,它們卻并不是什么珍貴的玩意兒。
出于對理性的堅持,蘭德沒有突兀地做出承諾,他仔細地聆聽著萬機神的話語,謹慎地揣摩著其中的每一寸細節,在確定了自己真的能夠勝任之后,火星的天才才嚴肅地點了點頭,用自己的誓言接過萬機神賦予的任務。
+聽我說,摩根。+
帝皇停頓了一下,直到他確認了他的女兒真的在聽。
+我相信這一點,阿坎,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決心。+
帝皇微笑著,這微笑足以征服銀河中的任何生命,他的聲音更是輕柔到了讓蘭德渾身顫抖:他發誓他能感受到歐姆尼賽亞對他的器重是真實的,他的確在為這位活著的神明盡著微薄之力。
對于太空死靈而言,鎖心甲蟲只是一種高級的消耗品,普通的太空死靈軍隊也許無權使用它們,但是那些法皇、霸主、甚至是高級的指揮官,都可以隨意地消耗成批的鎖心甲蟲:這也是塔拉辛能夠痛快地將它拿出來的根本原因,因為這并不算是【出賣機密】。
與被帝皇的光輝形象蒙蔽了的蕓蕓眾生,以及那些沉浸在親情游戲里的血親兄弟們不同,摩根能夠在帝皇這里能夠得到的,是這個宇宙中最殘酷的真相,與最真實的惡意:從人類之主的角度看來,這些真相與惡意,可能比任何虛假的和藹可親都更珍貴。
+我會在幾個小時內回來,這段時間足夠我查閱帝皇幻夢號上的所有技術收藏了:屆時,我們就會確定,究竟是要從頭開始,研發這些技術,還是能夠從前人的遺澤中得到適量的幫助。+
人類之主有些疲憊地摘下了染血的手套,扔到一旁。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帝皇與原體的萬般交流在蘭德的感知中不過是一瞬間,火星的天才甚至還停留在萬機神那從容的姿態,與他完美的聲音中:當帝皇和原體的目光轉過來的時候,蘭德這才發現他應該佩戴的那雙手套,依舊靜靜地躺在外科手術盤里。
“隨時都可以,大人:我發誓將傾盡我的畢生所學。”
+我在火星的無數精英中,選擇了你,支持我這樣做的理由有很多個,但最核心的那個,是你始終不變的理性與奉獻:我相信你的高尚能夠幫助到我,阿坎。+
再一次的,萬機神拍了拍他的信徒的肩膀,他的視線掠過了激動到無法言語的蘭德,看見了那個被擺放在手術臺角落的鎖心甲蟲,當帝皇拿起它的時候,他的視線轉向了他和摩根來時的地點。
摩根冷笑了一下。
+你沒必要為了十二號在現實宇宙中的生命殫精竭慮,即使他在現實宇宙中走到了絕路,我依舊有辦法讓他活下去:對于像你們這樣的基因原體來說,死亡從來都不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我知道你的意思,父親。】
【痛苦面前,沒有英雄。】
摩根倒是不置可否。
因此,鎖心甲蟲就成為了很不錯的參考品:依照他的技術,摩根或者她的基因之父就能做出一批承受命令的【鎖心之釘】,讓它們來完成屠夫之釘制造痛苦的命令,從而形成邏輯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