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她的子嗣呢?”
“你還在心中默念我們在此等待了多久嗎,兄弟?”
“……德雷格爾。”
不過,這點癲狂還不足以扼殺兩人的友誼,在大廳的角落里,他們開始了閑談,就像這個大廳里的其余數百名戰斗兄弟一樣,談話的主題自然是他們的原體,還有其他軍團的原體。
五個月過去了,戰犬們卻依然對他們已經歸來的基因之父一無所知,他們不知道原體現在到底在哪里,遭遇了什么樣的事情,他們甚至不知道他的長相,他的過往又或者是他的聲音:他們只知道他被稱為安格隆,又或者是【努凱里亞的山之子】,并知道他是原體中最特殊的一個:因為戰犬軍團的原體是第一個堅定地拒絕了帝皇征召的原體,這是他的所有血親兄弟們都沒有做到過的事情。
“伱也是泰拉人,你應該記得在第二軍團里面,有多少從神圣泰拉上殺出來的老怪物吧:現在被他們擺在門面上的,不過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鬼罷了,破曉者軍團真正可怕的一面,可是被他們隱藏在遠東邊境的水平線下。”
卡恩輕哼了一聲。
“有了原體就是不一樣啊:誰還記得以前那群食尸鬼啊?”
心甘情愿的等待,等待著那最終時刻的到來:心懷期待、心懷不安、心懷忐忑、心懷恐懼,心懷子嗣終與父親相見的激動,心懷戰士在流言蜚語中的畏縮。
德雷格爾眨了眨眼睛。
“……現在。”
從結束了在努凱里亞上的戰事以來,卡恩就在記錄著軍團停滯下來的時間,他為此甚至放棄了正常的睡眠,只維系著一個最低限度的冥想來精準地保持進度,而這種冥想則是持續了整整五個月:德雷格爾甚至覺得他有點瘋魔了。
“這算好的了。”
“還可以。”
卡恩緊緊握住了右拳,那個能夠直接傳達代理軍團長基爾話語的通訊器,一直以來都被第八連連長緊緊的握在掌中,就是為了能夠在第一時刻得到他們的基因原體已經來到【堅毅決心號】上的信息。
而在更多的時間里,枯燥的等待才是軍團的主題:那些面無表情的禁軍們,一次又一次傲慢地拒絕了戰犬軍團的高層渴望拜見帝皇的請求,而破曉者與午夜領主的艦隊也在分批次的離開,最終只留下了寥寥的幾十艘戰艦。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我不需要管什么事情,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偶爾需要收拾幾個不怎么聽話的刺頭:比如說那個連隊里的藥劑師卡茍斯,他總是泡在競技場里面,從而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其實是藥劑師。”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破曉者的行動被掠食者熔爐所拖延,取而代之的則是戰犬軍團:鮮血與屠殺持續了整整九天,在完全抵抗與無情鎮壓中幸存下來的居民們,只能接受了整整十代人的苦役:這瘋狂銀河中的黑色幽默,就這樣降臨在了他們的頭上。
卡恩沉默了一下,才叫出了來者的名字:德雷格爾,軍團第九連的連長,是少數愿意對卡恩表現出友善與耐心的兄弟,他的腰間掛著他慣用的流星錘。
整個凱旋大廳就是一座記錄軍團光輝歷史的圣所,會讓每一個戰犬感到驕傲,他們擁有著人類帝國最血腥最古老的勝利之一,唯一能夠在軍團歷史方面讓戰犬們服氣的就只有暗黑天使和破曉者:這兩個編號最靠前的軍團,單單是在泰拉統一戰爭中贏得的榮耀,就能夠單獨設置一座凱旋大廳了。
德雷格爾咧嘴一笑。
“你覺得它會什么時候響?”
“別這么說,卡恩:我覺得那個摩根其實也不算差,你看看她在努凱里亞上的表現,在戰爭的指揮方面還是很合格的嘛,并不像傳聞中的那么和平主義者。”
卡恩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