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看不太清,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沒錯,一年。”
“……”
下一刻,尖銳的警報聲劃破了萬千人的清夢,隨之而來的還有夜風間夾雜其中的細碎聲響,宛如萬千只嚙齒動物正在黑暗的通道里不懷好意地進行著遷徙活動,聽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丹提歐克點了點頭,他的面容因為譏諷而扭曲。
可丹提歐克沒有時間在他內心中繼續做對比了,他將自己的兩個半腦都運用到了極致,一邊檢查要塞中是否還有漏洞,一邊擔憂地觀望著河岸對岸的戰況:目之所及的每一寸土地都令他憂心忡忡。
“……”
“只需要六個月的訓練和無盡的手術,就能讓一個奧林匹亞人在不到一年內,從一介新兵成為鋼鐵軍團的戰士,成為我們不得不使用的力量,而當這樣的軍團戰士站在那些擁有四十年服役經歷的老兵,即使只是一個凡人老兵的面前時,你覺得,他們雙方中的哪一個,更值得我們去信任呢?”
“所以,別自欺欺人了,凱爾瓦倫兄弟,你我都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的三支守軍部隊中,那群看起來大言不慚的阿瓦隆凡人,才是軍事素養最高的一個。”
戰爭鐵匠不知道有多少的赫魯德人正在河對岸沖擊著防線,也許有幾十萬或者一個軍團,從天際線的這一端到另一端,全都是這群異形那臟兮兮的袍子,以及油膩的時空漩渦扭曲現象,沒有半點星際文明的模樣。
但就像古代原始兇蠻的日耳曼蠻族部落,也能夠沖垮羅馬軍團的營寨一樣,絕對的數量與瘋狂,還有四通八達的地下網絡,依舊讓這些異形將輔助軍們的堡壘一個個地拔除了,戰爭鐵匠幾乎是眼看著最前頭的三道防線在頃刻間陷落,而正當他打算調動兵力,跨過河流去支援的時候,身旁凱爾瓦倫的怒吼卻讓他回到了現實中。
“他們在干什么!撤退嗎!”
聞言,丹提歐克也擠到了鳥卜儀的旁邊,并且明白了獨眼戰將如此怒火中燒的原因:在最開始的三道防線失守后,這些阿瓦隆的凡人軍隊非但沒有進行奪還工作,反而在后續火力的掩護下,撤走了之后幾座要塞與壕溝中的軍隊,將辛辛苦苦累積的防御工事紛紛炸毀,雖然此舉成功帶走了不少赫魯德人的性命,但是比起防線失守的弊端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不過,倒也不能說他們是一味地撤退,很多看起來被赫魯德人沖擊到極限的戰線非但沒有崩潰,反而能發起兇猛的反撲,這些規模不大的彈性防御讓阿瓦隆的輔助軍們基本上完好無損地撤了下來,也依舊保持著戰線的完整。
他們在干什么?
還沒等丹提歐克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埃爾文留給他的通訊器就主動響了起來,凱爾瓦倫一把搶了過去,接通,通訊器的另一端是令他眉頭稍展的隆隆炮火。
“情況尚能控制,兩位。”
沒等佩圖拉博的子嗣們主動發問,阿瓦隆的凡人將軍就仿佛已經知道他們想要問什么了:看起來在此之前,他沒少在戰斗中接受過像這樣的詰問。
“赫魯德人的能力和數量都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幾十個赫魯德人湊在一起能瞬間壓塌一座要塞,而且他們現在至少有幾萬人:不過它們的能力也有區別,我們發現沖在最前面的個體只能影響不到兩米的范圍,但在它們的戰線后方,還有能力更強的高級個體。”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戰爭鐵匠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冷靜,他一邊觀察著最前線的戰況,一邊在心中迅速計算著赫魯德人的主力部隊與輔助軍陣地之間的距離,同時又將一系列心算的結果通過旁邊的儀器,聯系到近地軌道上的艦隊中,請求及時的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