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指出問題所在。”
“問題?”
佩圖拉博被氣笑了。
“你在太陽星域那溫暖又舒適的安全屋里,距離真正的前線有千萬顆星辰的距離,通過紙面上的材料和你身邊那些人的話語來了解戰爭的情況,多恩,你又怎么敢向一直在前線奮戰的我,指出這場戰爭的任何問題:如果你口中的這些問題是真實存在,而不是你又一次虛無縹緲的誹謗的話。”
【你知道情況不是這樣的,佩圖拉博……】
“單憑你剛才的話語,就可以看出幾個問題所在。”
【……】
阿瓦隆之主剛剛伸出的手臂僵在了半空,而她的兩個血親兄弟還在視若無睹地進行著交鋒:這一回合,輪到了多恩進攻。
因維特之主勾勾地盯著他的兄弟,盡管佩圖拉博的瞳孔已經再次燃起了怒火,但帝國之拳的原體沒有絲毫的退縮,他的話語也沒有絲毫的妥協性可言。
“首先,我所有的話語既不是吹毛求疵,也不是誹謗,因為前者是對那些無關痛癢之事的指責,后者是在捏造不存在的事實:但你的軍團在克拉肯深淵所留下的鮮血絕對沒有停留在無關痛癢的程度,而且這些鮮血傷亡都是真實的,也不需要我捏造它們的存在。”
“你的軍團在流血,兄弟,因為你的指揮而流血,我根本就不需要捏造你損失慘重的謊言,因為你的確損失慘重:任何軍團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力量,都可以稱得上是損失慘重,你沒必要為此而困擾。”
“……”
阿瓦隆之主眼睜睜地看著佩圖拉博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摩根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腦海中逐漸崩斷的理智之弦令她無法像平日里那樣迅速地調節話語,而多恩的聲音又是如此的防不勝防。
【先等一下……】
“其次,我并非不了解你們到底在面對什么對手,我也沒有忽視自己的情報渠道,我很清楚那些赫魯德人的難纏程度,我也并非不在意你們留下的鮮血。”
多恩豎起了手指。
<divclass="contentadv">“而且在這里,我還要向你指出這個問題衍生出來的問題,我的佩圖拉博兄弟:軍隊的犧牲和戰士的鮮血是為了讓帝國的大遠征能夠早日取得圓滿成功,是為了讓人類的疆土蔓延,而不是為了讓任何人去在意他們的犧牲的。”
“如果你是為了博得任何人的在意,而讓你的戰士去流血犧牲:無論這個人是帝皇,是我們的哪位兄弟,還是銀河中的任何一個人,這都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是只有最低劣的指揮官才會犯下的,極具個人主義傾向的錯誤。”
多恩停頓了一下,也許是看到了佩圖拉博那逐漸發抖的身軀,他便點了點頭,嚴肅且誠懇給予了他的兄弟一些【安慰】。
“我相信你不會這么做:沒有指揮官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
眼看著那抹熟悉的血紅色再次攀爬上了鋼鐵之主的眼角,摩根卻連嘆息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能聽到自己腦海中,正在不斷響起噼里啪啦的琴弦破亂之聲。
“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個低劣的指揮官?”
“在你眼里,我在克拉肯深淵的征戰就是如此的漏洞百出?就是為了用這些巨大的傷亡,去換取那些毫無意義的阿諛奉承嗎!”
鋼鐵之主開口了,他的聲音如軀體一樣顫抖,顯然,佩圖拉博沒有聽清多恩話語中的每一個字,他只是選擇性地聽到那些足以讓他勃然大怒的部分:這些就足夠了,足夠讓鋼鐵之主粗重地喘氣了。
對此,多恩嚴峻的五官上掛著疑惑的神色。
“我并無此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