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鋼鐵勇士的位置:是戰士,更是士兵,是用盔甲與火藥所打造的旗子,是數以千萬計的潮流中平凡無奇的一縷,他們就應該等待著被鋼鐵之主推上棋盤,在最壯美的炮火中湮滅。
雖然你覺得,這更多是因為夜曲星本身的環境問題。
多恩……
最為枯燥的任務,最為頑固的堡壘、最為瘋狂的敵人、最為隱沒的戰場、最為艱苦的勝利:就如同當初你向帝皇保證的那樣,你用大無畏的內心擁抱著這一切,率領著你那支在痛苦和鮮血中浴火而生的軍團,戰勝了每一個挑戰。
一次次地接下他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次次地趕往銀河之內最嚴苛的戰場,用你無懈可擊的邏輯思維擊破敢于與帝國為敵的任何人:鋼鐵之主堅信最終的勝利需要不惜一切的代價,而以這種觀念作為基礎,用純粹的數字來推動暴行、傷亡與屠戮,恰恰就是佩圖拉博能夠無往不利的秘訣。
一道道命令從你的口中飛快地吐了出來,而三叉戟之首則以同樣的高效率記錄著它們,你們不需要重復與確認,因為你不會遺漏任何其中一個細節,而弗里克斯也不會得到第二次機會。
與此同時,摩根骨子里的軟弱性格讓她無法在關鍵時刻里,狠下心來,她甚至比基利曼和伏爾甘更具有妥協性以及與無關緊要的菩薩心腸,這一點從她在建立遠東邊疆的時候,從來就沒有使用過滅絕令便能窺得一二:這都讓摩根無法勝任那些最為艱難的戰局。
而在千子身上,你是看不到這種謙遜的,他們對于維系這個世界本身的邏輯與真實缺乏尊重,狂熱地陷于自己的幻想中,枉顧了自己實際上的渺小:你很清楚并非只有你自己厭惡這種瘋狂。
憑什么那個天使只需要向他的子嗣們下跪一次,就可以得到無邊無際的贊許和榮譽,而你只是下達了一道殘酷的命令,就要身負如此悠久的罵名:在與自己的軍團相處的第一天之后,你立下的功勞明明比天使要多得多!
憑什么,他們只看那一天!
憑什么,他們從不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與軍團重聚的第一天。
……
有什么事情發生了改變?
你喜歡這個描述。
你笑了一下,你突然意識到了你在下意識的使用【兄弟】,而不是【血親】這個詞,因為使用兄弟的話,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你的那個阿瓦隆血親摘出這個互相比較的競技場中了。
……
但是在你的內心中,在你永恒冰冷的邏輯心里,你對于那個因維特人的想法卻是始終如一的,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即使他曾經令你如此的怒不可遏。
如同戰士要分出勝負,杰出的建筑師要爭奪同時代中第一名的行列,而理應佇立在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你,又該用怎樣的手段,來確定自己無與倫比的地位?
沉默者總是比浮躁者更能討得他人的歡心:巴巴魯斯之主曾經當著荷魯斯的面坦言過,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不介意捏著鼻子與阿瓦隆的女皇進行合作,因為摩根最起碼是【能夠做成一些事情的】,但他寧死也不愿意與馬格努斯的狂妄無度和一事無成為伍,
除此之外,還有伏爾甘和他的火蜥蜴軍團,你不討厭他們,但你也不了解他們,你那最強壯的兄弟和他的子嗣都表示著一種頗具有善意性的邊緣,他們顯然不是戰場上最好的軍團,而他們的精力也明顯沒有用于大遠征的榮光上。
然后……
他們只會嘲笑,愚蠢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