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更好奇另一點。”
“就比如說:拿著一把鏈鋸劍給終結者甲開瓢。”
“至于丹提歐克,他的表現卻反而沒有那么好了:他明顯還不知道該如何利用終結者甲來戰斗,在最開始打得大開大合,過度地消耗了體力,等到西吉斯蒙德把他的那把動力劍給掏了出來,能夠在他的終結者甲上留下傷口后,丹提歐克實際上就打得很被動了。”
“對呀,但誰叫這小子又的確能打呢:就像剛才那樣。”
“這么一來,丹提歐克的大劍反而沒什么用處了。”
“你覺得丹提歐克沒發現嗎?”
“他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他依舊占據著優勢:鐵騎型終結者被用于短兵作戰中,果然還是太超模了,哪怕是一個新兵都能打出驚人的戰績。”
“他發現了,丹提歐克一早就發現了西吉斯蒙德的計劃,他也全力阻止了,他的每一波攻勢都要比之前的一波更猛烈,卻依舊無法阻止西吉斯蒙德的腳步:這兩個人的劍術造詣還是存在著差距的。”
拉納舔了舔嘴唇,瞳孔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結論嗎:西吉斯蒙德外在平淡,但他骨子里卻是極其傲慢的,全銀河都沒幾個比他更傲慢的人,而外在的體現就是他總是喜歡挑戰不可能,挑戰那些最惡劣、最危險的情況。”
戰斗的第三個小時,兩名冠軍依舊保持著狂熱的戰意,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表情越來越猙獰,汗流雨下卻紛爭不息,竭盡全力地壓榨著體內最后一點兒能量。就仿佛下一回合便會能分出勝負。
此時的西吉斯蒙德已經將自己和丹提歐克的距離縮短到了不足半米,無論戰爭鐵匠再怎么兇猛的反撲,帝國之拳始終都沒有脫離這個范圍,那柄幽綠色的戰刃在如此短的距離里幾乎毫無用處,而戰爭鐵匠其他辦法:揮拳、撞擊、又或者以退為進,也全都被多恩之子接二連三的化解了。
西吉斯蒙德的劍鋒如同春夜的雨點般密集,戰爭鐵匠甚至來不及拔出背后的配劍。
但即便如此,丹提歐克依舊如同山脈一般不可撼動,終結者甲上密密麻麻的劃痕與傷口卻沒有一處是致命的:反而是丹提歐克每一次勢大力沉的揮拳,都需要西吉斯蒙德氣喘吁吁的躲避。
可多恩之子也同樣在窮極自己所有的進攻手段,他甚至用上了之前不屑的動力拳套:動力拳套在空中劃出殘影,一擊之下便是磚石粉碎,五內催傷,在終結者甲打出可怖的凹陷。
多恩之子甚至能夠在戰爭鐵匠發出一次攻擊的間隙里,進行五次反擊,將佩圖拉博的冠軍打得搖搖欲墜,卻始終無法將他打倒:反而是丹提歐克的一次有效進攻,就能讓西吉斯蒙德的骨頭碎裂聲,清晰到觀眾席上都能聽見。
于是,所有的防御手段都失去了他們的效果,帝國之拳的動力劍與動力拳套能夠威脅到戰爭鐵匠身上的終結者甲,而戰爭鐵匠也在逐漸適應帝國之拳的速度,極大地壓縮西吉斯蒙德的躲閃空間:在幾個小時的互相磨練后,雙方終于徹底摸清了對方的風格,殘酷的換血作戰也終于開始了。
戰斗就這樣進行著:第三個小時彈指而過,而第四個小時、第五小時與第六個小時接踵而至,沒有絲毫的停留,直到所有人都開始不再計算時間。
直到所有人臉上的嬉笑盡數散去,直到整個競技場最終被沉默所籠罩,直到就連三位基因原體,也都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向著沙地上的兩名戰士致敬。
不再有防御,不再有技巧,甚至不再有躲閃,西吉斯蒙德咬緊了牙關,他握著動力拳套的那只手被戰爭鐵匠精準地命中了,正無力地聳拉著,而胳臂上的護甲破破爛爛得像是一團陳年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