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改變?
摩根有些摸不準,她明明感覺到了多恩身上的某些性格,或者說習慣,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帝拳之主似乎依舊會直言不諱地向他的兄弟們袒露內心中的想法,也依舊有著骨子里的驕傲,但以前的多恩絕對不會維系剛才的沉默的,雖然這種沉默多少有些誤打誤撞。
【嘶……】
或者說:他只是學會在開口說話前,自我反思一下了?
不僅看到了別人缺點,也開始看到自己的缺點,并且學會了時刻用自我的缺點來反思自我,逐漸彌補這些缺點了:而沉默只是他在面對別人犯下相同的缺點時,不愿意隱瞞自己的缺陷,自欺欺人地去直言不諱,而是出于同樣的缺陷,自認為沒有資格來回答嗎?
這似乎……還是一種驕傲?
而且是驕傲中的驕傲:一種甚至不需要他人約束,完全是出于自己過于高尚的性格,以及過于潔癖的道德觀念,而締造出來的自我約束式的傲慢。
【……】
那……
這是好事?
還是壞事?
摩根舔了舔嘴唇。
她心里有些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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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他必須為此而做出些許改變了。
在被他的戰斗兄弟們一路抬向醫務室的路上,西吉斯蒙德雖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但腦海中卻在席卷著思維的風暴,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剛才的劍斗。
勝利?榮譽?或者是挑起這場劍斗時的魯莽沖動?還有耳旁戰斗兄弟們的安慰和勝利歡呼?對于現在的西吉斯蒙德來說,這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只看到了一個東西:他看到了那個如同山一樣的對手,看到了那個在整場比賽都在限制他的噩夢,看到那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完全擊破的終結者甲。
是的,他在最后的關頭的確取得了成功,但戰場上誰會給他幾個小時來水磨豆腐呢?而且丹提歐克明顯也不適應那副甲胄。
如果他遇到的是一個能夠將鐵騎型號的終極者甲操練得爐火純青的家伙,他又該如何在短時間或者漫長的戰斗中,徹底擊敗這樣一個鋼鐵惡魔呢?他又該如何用手中的劍來捅穿對手的心臟呢?
“……”
他應該怎么做呢?
西吉斯蒙德,開始了思考。
在內心中,他渴望著遇到一個像這樣的對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