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梅克看起來極為勉強的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鐵一樣的事實就擺在了他的眼前,他也沒法當著破曉者們的面,胡攪蠻纏地繼續這場屠殺了:倒是他身后的野狼中傳出了理所當然的抱怨,似乎真的在為屠殺的中止而不慢,卻被符文牧師用一聲暴呵給壓了下去。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們這些破曉者那不該有的慈悲心腸:也許傳聞是對的,飲魂者大人在某些方面的軟弱,的確延續到了你們這些子嗣的身上,讓你們與阿斯塔特的正途背道而馳。”
這次,沃德梅克的話語終于在破曉者中引起了反應:對摩根的變相指責讓赫克特連隊中的不少人都陰沉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看起來想要來上一場榮譽角斗。
“別在這耍花架子。”
符文牧師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你們如果真的想和我好好打一架,那也不是現在:我想飲魂者的子嗣總不能愚蠢到在戰爭尚未結束的情況下自相殘殺吧?如果你們真的想打架的話,那就來赫拉克芬爾號上,我會在軍團的角斗場里靜候你們每個人的。”
符文牧師還想再說些什么,但遠處的異響打斷了他的話:那是悠長的號角聲,聽起來仿佛從最遙遠的群山上傳來,卻在狼群中掀起了狂熱的響應,以及幾十頭野狼仰天長久的群體狼嚎,連赫德梅克也不遑多讓地加入了其中。
“你今天很幸運,小子。”
狼嚎完后,符文牧師才轉過頭來看向了破曉者,他身后的野狼已經在有序的撤退了,看起來徹底放棄了對于這個城鎮的打算。
“魯斯在召集我們,我們將追隨他投入真正的戰場。”
“至于你的這個城鎮?”
野狼殘忍的笑著。
“你最好保證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向你投降,而不是在我們的兵鋒下滿懷怨恨的屈服,時刻等待著報復的機會:如果他們真的愚蠢到想要向帝國復仇的話,那么我們就會歸來,讓這些家伙知道打破誓言者所要付出的代價。”
“我會的。”
赫克特點了點頭。
“但也請你們知道,戰爭并非只有徹底毀滅這一條路:如果帝國在對待他的每一個對手時,都不允許他們投降,而是趕盡殺絕的話,那么這場大遠征即使再過五百年,也完成不了。”
“真是敞亮的發言。”
符文牧師低吼倒,他毫不留戀的轉頭離去,卻在臨走前,滿臉嘲諷的給赫克特留了一句話。
“但給我記住,小子。”
“就像你說的:我們的敵人就只有投降和滅絕這兩條路可走。”
“而當你們這群破曉者體面的接受他們的投降的時候,你最好別給我忘了,是誰的屠殺讓這些人心甘情愿的向你投降,又是誰的狂奔將他們趕到了你這一邊:他們是向我們的屠殺投降的,卻并不是向你們的慈悲投降的。”
“而當我們離開之后。”
“希望這些跪在你腳邊的人,還會像現在這樣的謙卑。”
野狼冷笑著。
“來冬再見,善良的人,善良的飲魂者之子。”
“祝你們好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