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給他舞臺,而他則在舞臺上盡心盡力:這就可以了。
忠誠?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不適合他這種飛在天上的家伙。
他只要滿足自我價值就夠了。
……
在此之前,的確如他所愿。
“但現在,我們也許需要一點新的變化和樂趣。”
原體喃喃自語著,在他的身旁沒有子嗣環繞。距離最近的鳳凰衛隊都在幾十米開外,為他們的基因之父留下獨自思考的空間:大君高居于【太陽城】赫里奧波利斯的最高點,俯瞰著這座可以代表整個帝皇之傲號的建筑,無窮盡的奢華與典雅卻無法讓他提起精神。
一切華美早已熟視無睹,再也沒有激情可言:就像大遠征。
所以,原體才會期待著在帝皇離開后,屬于自己的封國:帝皇會離開大遠征,當然讓人難過,但是獨掌星宇大權帶來的挑戰,卻足以沖淡這種悲傷了。
就讓荷魯斯或者伏爾甘這種人去悲哀吧,他可要向前看。
鳳凰的手指在黑色大理石寶座上有節奏地敲打著,隨心所欲的構造出了完美的樂章,他的視線在距離他最近的兩個位置上徘徊:這兩張椅子屬于艾多隆和維斯帕先,至于阿庫多納?他很少會在帝皇之傲號上現身,即使現身,也會被特許站在福格瑞姆的身旁。
可如今,這些戰士的專屬位置上都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在戰場上獲取了自己的榮譽,艾多隆與維斯帕先扛起了指揮官的責任,而阿庫多納則是被精準的被傳送到了獸人戰將的所在地,他將負責結束掉這場無聊的戰爭。
唯有鳳凰回到了原點,陷入無盡的空虛中,他沒興趣和自己的子孫再爭奪戰爭的榮耀了,他也沒興趣在牧狼神的加冕典禮上給自己的軍團爭出什么名聲來: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意戰帥會屬于誰,無論是費魯斯、荷魯斯還是莊森。鳳凰其實都會支持。
誰當選,他支持誰。
反正歸根結底,戰帥也不是什么讓人羨慕的位置:荷魯斯需要將戰帥的桂冠和自己在大遠征中獲得的所有榮譽都聚在一塊,才能與鳳凰胸前的帝國天鷹勉強抗衡,而在成為戰帥之前,牧狼神的榮譽甚至連與他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至少,鳳凰是這么認為的。
帝國的天鷹足以讓他傲視一切所謂的【榮譽】了,而且他對于帝皇和帝國的歸屬感,也決定了他不會去爭取更多的榮譽:他又不是那個忠誠又缺愛的荷魯斯,他可是成長在正常家庭里的。
有養父,也有養母。
所以,比起榮譽,鳳凰大君其實更關心他到底該如何打發接下來的無聊日子:親愛的費魯斯此時正在銀河的另一端,與綠皮的戰斗也著實讓人提不起勁頭,劇場和音樂也許是個好主意,但畢竟他的子嗣還在浴血奮戰,作為原體,在此時是不可以耽于玩樂的。
嗯……
也許他該會見一下那些剛剛到來的記敘者們了?
據說他們每個人都是從泰拉最高等的藝術學院上走出來的,個個都是絕頂天才,負責用生動的筆觸描繪大遠征中的每處細節:鳳凰希望這些匯報沒有夸大其實,他的確喜愛神圣泰拉上的藝術。
也許在以后,他將把切莫斯變成一個新的神圣泰拉,而他本身的偉業自然也將不亞于帝……
“大人。”
鳳凰衛隊的聲音將福格瑞姆的思維拉回到了現實中。
“怎么了?”
鳳凰看向了他的親衛隊,后者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將一大一小兩張簡報送到了原體的面前:福格瑞姆粗略地掃過了兩張簡報,隨后拿起來大的那一張,細細的看了起來,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基利曼已經到了?”
鳳凰發出了提問。卻沒指望會有人給自己答案,而是一邊繼續閱讀著簡報上的內容,一邊略帶笑容地自言自語,就仿佛虛空中會有位聽眾聆聽他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