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刺刀見紅的環境中,古典的解決方法再次被奉為圭臬:滿載著阿斯塔特戰士的魚雷在兩軍交火處留下了千百道拋物線,其上的戰士與激光和炮彈并肩飛行,但凡稍有不慎,便會魂斷長空。
倘若足夠幸運,這些先登死士們還會在半道上,偶遇他們異族的同好:獸人掠奪者們對于此時戰艦之間的距離欣喜不已,它們甚至不需要罐頭們軟弱的魚雷,只需站在古巨圾隨處可見的漏風口上,點燃身后的噴射背包,成千上萬的歐克獸人,便會如同流星般撞向人類帝國的戰艦。
如果這些家伙福大命大,沒有被艦炮擊中,成為虛空中漂浮的千萬道尸體中的一員,又不會因為強烈的加速度在戰艦上直接撞成一灘肉泥的話,那它們只是稍稍動一下腦筋,在【俺尋思俺手里的這把砍砍能夠砍碎這坨鐵疙瘩】的想法加持下,輕而易舉地刺破人類戰艦的外裝甲,給那些驚到目瞪口呆的船員們來上一點不愉快的驚喜。
但這種毫無戰術的做法往往沒什么作用,每一個綠皮登陸者的生存時間都是以秒為單位,進行倒計時的:只是它們對面的那些人類同好們也不怎么樣就是了,全軍覆沒是最基本的待遇。
幾輪集體跳幫后,阿斯塔特的陣亡人數便超過了四千,其中不乏知名的連隊長和冠軍劍士,在踏上獸人的戰艦后便杳無音訊:那些星堡和古巨圾絢爛的爆炸,便是他們無聲的葬禮。
而如此的冒險行為,自然也會得到豐富的回報:只要有三艘魚雷成功打入了一臺古巨圾內部,就能癱瘓這套戰爭巨獸,幾支阿斯塔特小隊便足以在一百萬獸人的包圍下扭轉局部戰場的態勢。
正是憑借這些英勇無畏,大概率有去無回的魯莽,帝國艦隊在經歷幾個小時的以血還血之后,逐步打開了局勢,踏破了綠皮獸人在小行星帶布下的第二道防線,還屠戮了數以億計的對手,噴灑而出的尸骸讓虛空看起來略顯暗綠色。
但這遠不是結束,距離獸人皇帝盤踞的王冠世界,至少還相隔著上百道同樣堅固的防線,每一道都有著始料不及的秘密武器,以及無數狂呼酣戰的怪物,為烏蘭諾的毀滅增添上血腥的色彩:就像是一副注定將流芳千古的畫作。
【而可喜的是,我們手頭上的顏料估且還算是充足。】
摩根的手指搭在了全息投影儀堅硬的邊緣地帶,沒有修剪的指甲顯得有些狂亂,而指尖的蒼白與汗漬則證明了蜘蛛女皇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曾頻繁地使用過自己的靈能力量,消耗量之大甚至直接透過了靈魂,對肉體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負擔: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無論是占據先機,讓獸人艦隊措手不及的第一波攻勢;還是井然有序,逼迫烏蘭諾的野獸們節節敗退的戰艦配合;亦或是高效冷靜的公共通訊頻道、各司其職的凡人輔助軍將領、神兵天降的支援艦隊和兵源補充:一切都離不開蜘蛛女皇在亞空間中的調度。
她早已輕車熟路,不過太久沒有重復過如此壯舉,讓她一時間顯得有些吃力而已:在指揮了幾個小時后,冉丹戰爭時期的感覺就回到了摩根的身上,就連那些在最前線鏖戰的暗黑天使老兵們,都開始在戰斗的間隙中,于內心低語著【熟悉的感覺】了。
不知不覺,一百年了。
而與摩根并肩作戰的三位兄弟也都沒有辜負這份善意,就連福格瑞姆都已經收起了他平日里的玩樂心態,在戰場上盡情的顯露了帝皇之子之所以會被贊譽為【完美】的原因:第三軍團的戰斗效率甚至超過了暗黑天使以及沒有摩根全程指揮的破曉者,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莊森手中最好用的利刃,連考斯韋恩的騎士團都不如這些看似華麗的儀仗隊們高效。
鳳凰大君親冒矢石,只有最忠誠的鳳凰衛隊,以及阿庫多納的第二連隊能夠跟上他的腳步:每當莊森站在紛亂如麻,就連摩根看到都會覺得有些眼花的星圖前,憑借著野獸般的戰場直覺,指出綠皮指揮官的所在時,福格瑞姆的本隊總是當仁不讓的攬下斬首的職責。
莊森的話語為他做指引,摩根的靈能保佑他一帆風順,而鳳凰本人的刀刃每每都能在轉瞬間,擊潰綠皮的一整條戰線:即使綠皮軍閥能夠僥幸逃生,察合臺可汗的戰艦也會如鬼魅般現身,確保他的兄弟們的血汗不會白白浪費。
當戰線上的綠皮因為失去頭目陷入到短暫的混亂中時,正面戰場上的極限戰士,護教軍和帝國輔助軍們就會抓住這個瞬間,如重錘般碾碎綠皮們苦心打造的防線:這套無需事先敲定的聯合戰術,此時正以小時為單位,有條不紊的粉碎著歐克獸人在虛空中的國度。
而與戰果相比,他們付出的代價簡直是微乎其微。
【從回收上來的匯報以及推算出的大數據來看,目前的傷亡數字比我們原本預計的要低:我們手里這幾個阿斯塔特軍團,普遍的陣亡人數不超過五百,唯有極限戰士那里損失超過兩千人,但對他們的戰線推進沒有絲毫的影響。】
說到這里,連摩根都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骨子里的小家子氣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星圖上的名號線路與不斷躍出的消息數據版將蜘蛛女皇的面容籠罩在了一層奇怪的光暈中,隔絕了戰略廳里的紛紛擾擾。
而雄獅的聲音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