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廝殺在了一起。
利刃、戰錘、機械爪與雙聯風暴矢所組成的旋風共同阻止了天使繼續接近,他只能在外圍牽制著烏拉諾皇帝的那些機械手臂,為他的兄弟盡可能打開局面,他目睹到荷魯斯的戰斗并不容易,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獸人皇帝就打飛了牧狼神半邊的盔甲,荷魯斯的血肉開始沸騰,他的臂膀被烤焦,漆黑的皮膚下甚至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從指尖到胸膛盡是一副凄慘景象。
“荷魯斯!”
這一次,大天使終于陷入了無窮的怒火之中。
他俯沖下去,破空聲吸引了烏蘭諾皇帝的注意。這頭野獸此時正全神貫注的想殺死荷魯斯這個來搗亂的小不點,等到他分散了精力去看向圣吉列斯的時候,被他擊倒在地上的牧狼神咬緊了牙關,舉起手中的雙聯風暴矢,指向了足以改變戰局的關鍵一點。
槍響了。
伴隨著震天動地的咆哮,烏蘭諾皇帝那狡詐的赤紅眼眸化作了一汪猩紅的泉水,它難以理解的怒吼聲和靈能力量不受控制的向四面八方擴展開來,震飛了無數的綠皮、禁軍與阿斯塔特,就連圣吉列斯也被震飛了數百米之遠,他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行將墜落,直到一股新的力量接住了他。
【小心點。】
“希望我們沒來晚。”
天使回頭望去,只看到了阿瓦隆的青藍色眼眸:摩根與福格瑞姆已經抵達了這里,就站在圣吉列斯挑選的高處上,面露驚愕的俯視著眼前的這片戰場,鳳凰已經拔出了刀刃,似乎還有些茫然,而摩根的口中已經在念新的靈能咒法了。
但很可惜,烏蘭諾的至高榮耀似乎注定與這兩位剛剛趕到的原體沒什么關系了:因為就在圣吉列斯和荷魯斯吸引開了烏蘭諾皇帝的注意力的時候,屬于這位野獸的機會已經轉瞬即逝了。
帝皇,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無論是原體還是禁軍,又是阿斯塔特,哪怕是烏蘭諾的皇帝本身:他們從未見過帝皇如此凄慘的模樣,金黃色的盔甲上滿是坑坑洼洼的凹陷,黑色的長發上沾染了些許的泥土,堅毅的面容也已被血色侵占,但當人類之主再次站起身來,緊握著那把燃燒著火焰的青鋼劍的時候,一切終究是理所當然的。
他只說了一句話。
+死吧。+
祂宣判著。
烏蘭諾皇帝似乎還沒有理解現在的情況已經逆轉了,這野獸依舊獰笑著向帝皇伸出了手,但很快又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因為它那比泰坦更粗壯的手臂居然已然消失不見了:不是被削飛了,而是當帝皇的寶劍輕輕的掠過了那些扭曲的鋼鐵的時候,整條褻瀆的臂膀便已從現實宇宙中被徹底的抹去了存在。
它【死去】了。
純粹的死亡。
野獸張大了嘴巴,它似乎不知道是該驚駭還是該咆哮,而人類之主沒有這家伙更多的機會:下一擊直接刺透了這頭兇獸的腹腔,那些用鋼鐵制成的內臟被悉數融化、擊碎、瓦解,如積壓的巖漿般從烏蘭諾皇帝的體表中噴涌而出,在瞬間污染了整座高原。
野獸向后連連退步,這兩次沉重的打擊深深的傷害了它,但它依舊沒有死去,綠皮頑強的生命力讓它殘存著最后一口氣,但帝皇看起來已無力再戰了,仿佛這兩次沉重的打擊,已經耗費了他暫時積蓄起來的力量:而正當圣吉列斯猶豫著他們幾人是否要插手這場神圣的戰爭史,他看到他們的基因之父已經手持著寶劍,緩慢卻又堅定的走到了一旁的荷魯斯的身邊。
【嘖……】
摩根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
她知道要發生什么。
但她不能阻止:無論是她,圣吉列斯還是福格瑞姆,亦或是在場的數千名禁軍,以及數萬名阿斯塔特戰士,他們非但不能阻止,他們是反而是接下來這一場景,活生生的見證者。
他們見證著,他們見證了帝皇的手臂搭上了荷魯斯的臂膀,他們見證著那些神圣的光芒同樣在牧狼神殘破的軀體上燃燒著,從內而外的迸發而出,不但以驚人的速度痊愈了荷魯斯的傷勢,甚至讓這位原體也能拿起那把寶劍。
“父親……”
荷魯斯低語著,這簡單的詞匯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盧佩卡爾。+
帝皇呼喚著他,他的聲音就是一名真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