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次,我換位思考的對象是……咳……”
【帝皇?】
“我發誓只有幾分鐘。”
雄獅飛快的補充著。
“考斯韋恩說,我只是站在原地愣神了幾分鐘而已。”
【我能理解。】
摩根向來是不太在意這些僭越舉動的:作為一位在每天晚上脫鞋睡覺的時候,會【偶爾】把帝皇那顆古銅色的腦袋想象成自己腳心下的軟墊的原體來說,這點小問題無足掛齒。
【所以,你在換位思考后,決定向荷魯斯認輸?】
這才是阿瓦隆之主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如果是因為她在幾十年前的一句無心之語,居然讓莊森發生了如此劇烈,而且如此糟糕的改變的話,那她還是趁早回到遠東邊疆去,在一處風水寶地,給自己選個東南枝吧。
相信她忠心耿耿的瑞扎朋友們是能夠幫她滿足這個愿望的,不過首先得把這群家伙從綠皮的垃圾堆里面翻騰出來:想到這里,摩根隨意地一瞥,便在遠方看到了兩個撅著屁股的身影。
很眼熟。
一個大紅色,一個赭石色,正是正是火星和瑞扎這兩大機械教巨頭的顯眼標志:不過這兩種顏色的主人此時正靠在一起,共同對著幾件完好的綠皮遺物發愁,伴隨著電子音調的不斷閃爍,他們還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機械神甫。
不過幾分鐘后,來自于十個不同的鑄造世界的機械神甫們,便像是群麻雀般聚在了一起,互相擠著腦袋,彼此之間倒是充滿了一種別樣的和諧氛圍:如果不是每個人都把至少一只手背在身后,并在掌心處緊握著一個扳手或者激光槍什么的話,摩根甚至想找人把這一幕給畫下來了。
但還沒等她出聲感慨,旁邊莊森的聲音又闖了進來。
那是充滿了疑惑的聲音。
“認輸?”
蜘蛛女皇能看到她的卡利班兄弟皺緊了眉頭。
“誰跟你說我認輸了?”
【啊?】
摩根瞪圓了眼睛。
【可你剛才那句話……】
“那是個陳述句:我在最開始的時候不就跟你說了。”
雄獅不悅的皺眉,揮了揮手打斷了摩根的話語,顯然蜘蛛女皇剛才的那個結論讓他很不開心。
“拜托,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會向荷魯斯那個家伙認輸?”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在這場有關于戰帥的競技比賽中,荷魯斯是可以預見到的那個勝利者,僅此而已,但這并不意味著我會向他認輸,我只是在那幾分鐘的思考里面,發現荷魯斯會是勝利者這個事實。”
“誰跟你說我要認輸了?”
【……】
摩根張了張嘴,她很識趣的沒有回答莊森的問題,因為她發現自己無論怎么說都是自取其辱: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莊森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雄獅嘛,無論他的性格經歷了怎樣的改變,卡利班人都是不可能主動認輸的。
這才正常啊。
原體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她覺察到了某些端倪。
不對啊……
【你是怎么思考出荷魯斯即將成為戰帥這個事實的?】
這不是康拉德的專利么?
一個問題砸下,反而讓莊森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看起來對摩根的疑問早有準備,但剛想開口卻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雖然剛剛在荷魯斯的面前,雄獅還能維系一下識大體的表面功夫,但在摩根面前,他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去他媽的大局觀吧。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阿瓦隆之主摩根,第一軍團事實上的【副原體】,放眼整個人類帝國,也是獨一份的存在,就連福格瑞姆和費魯斯也做不到這一點:這可是他最信任、最親近的血親,在摩根的面前還要考慮什么大局觀?
他可以理所當然的狹隘,反正摩根會理解與包容他的。
讓荷魯斯見鬼去吧!
莊森皺著眉頭,陰影從瞳孔中翻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