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個解釋了。”
鋼鐵之主點了點頭,他似乎依舊對于自己在幾十年前的一切的失敗感到耿耿于懷。
“那段時間是最難熬的,我曾經想向你求助,但我們不常見面,繁重的任務讓我沒有時間。”
這是謊言。
摩根看向他處。
絕不可能沒有時間:佩圖拉博只是單純的拉不下面子,他若不是得出了些許成績,讓他都自尊心能夠得到滿足,是萬萬不會來到摩根的面前,以求學者的姿態討論起他們之前的事業的。
鋼鐵之主喜歡學習,但他絕不喜歡當學生。
【然后呢?】
“然后……”
原體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作為我殲滅赫魯德人的獎賞,就是你、我、還有多恩并肩作戰的那一次:帝皇帶著我去了他的圖書館。”
在吐露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太陽綻放在佩圖拉博的臉上,摩根曾經無數次見過鋼鐵之主是如何在她面前洋洋得意,耀武揚威,但所有的興奮與喜悅,都遠比不上佩圖拉博此時的快樂:他在向摩根炫耀來自于帝皇的,不會給予其他任何人的獎賞。
顯然,這是比一萬場勝利都更能讓鋼鐵之主感到喜悅的存在。
“你應該記得吧,我們兩個當時就在帝皇的旗艦上。”
【怎么可能忘記呢?】
摩根掩飾著眼底的低氣壓。
你在看書的時候,我跟那個老混球扯了差不多幾萬個小時的皮。
【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很難形容。”
佩圖拉博罕見的猶豫了,不是在故作矜持,而是真的猶豫。
“我曾想把它畫下來,或者通過文字來描述它的存在,但我發現這兩樣我都做不到,它是一個宛如移動迷宮般的空間,內部的空間廣袤到哪怕轉角之后直接遇到一臺騎士機甲,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我曾一度懷疑,我到底還在不在帝皇幻夢號上,因為我曾堅持向同一個方向前進,至少前行了十七八千米的距離,但是依舊沒有走到盡頭,可當我回返時,我發誓我只走了三四千米,就已經看到了我剛剛的出發點。”
“距離完全不對。”
摩根的面色漸漸凝固,而佩圖拉博還在努力的追憶。
“但真正的問題是,那個圖書館非常的自動化,它很昏暗,大部分的地方都沒有長明燈,只有我站在附近才會亮起的感應燈,當我駐足于某處閱覽的時候,幾百米以外的事物就已經看不清楚了:這也是我覺得它像迷宮的主要問題,因為有好幾次,我剛剛看完了一本很精彩的書籍,然后循著記憶返回去想要再瀏覽一遍的時候,卻發現明明我走在記憶中完全正確的路線,但擺在原地的卻已經是另一本書了。”
【每次都這樣?】
“不,只有在我閱覽了某些非常精彩的書籍后才會。”
“真要說的話,這些書籍中的知識往往設計非常……奇怪的領域。”
【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