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
鴉王長大了嘴。
“你……居然還有你?”
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當然有我,科拉克斯。”
基里曼只是點了點頭。
“不只有我:我只是絕大多數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組成。”
“你們都決定放棄馬格努斯?”
“首先,這不算放棄。”
馬庫拉格人搖了搖頭。
“其次……”
反過來,這一次輪到基里曼死死地盯住了鴉王了。
“憑良心說話,兄弟。”
“你難道不覺得,馬格努斯的狂妄和野心的確已經過了度么?他的確需要一次合適的懲戒和警告,哪怕是為了他好:讓他知道以后不能再這么肆無忌憚下去了,否則他遲早會害了我們所有人的。”
“適時的懲戒?”
科拉克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聲調的此時已經扭曲的變形了,鴉王飛快的環視一圈:帝皇在上,馬卡多在場地中央,所有原體和軍團代表各列兩旁,來自于帝國各地數以萬計的代表們,則只是這座會場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在這樣的地方,馬格努斯若是被擊倒在地的話,迎接他的怎么可能會是【適時】的懲戒:他一定會被帝皇絕罰的,只有最嚴酷的結果才配得上這樣的場合。”
“恰恰相反,兄弟。”
基里曼只是眨了眨眼睛。
“像這種公民大會反而不會把馬格努斯逼入絕境,如果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別忘了,我們歸根結底是個君主制國家,而不是一個民主制國家,陶片放逐法在人類帝國的土地上可不好使,場面越大,結果往往越溫和無害。”
隨后,原體搖了搖頭,抬起手來拍了拍鴉王的肩膀。
“你知道嗎,兄弟,如果帝皇真的想懲處馬格努斯,他根本沒必要在這里大費周章:他只需要找一個哪怕最荒謬的理由,悄無聲息的將千子軍團調到一個世界上,然后再召集他最得力的幾把利刃。也許是莊森還有黎曼魯斯,偶爾還會帶上摩根或者康拉德,執行一次沒那么快樂的家庭野餐會。”
“然后?然后你就再也聽不到千子軍團的名字了,甚至不會記起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跡:當然,如果馬格努斯運氣好的話,他沒準能從這種懲戒中逃過一劫,我就親眼目睹過一次類似的事件。”
說到這里,馬庫拉格人的面容凝固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嘆息,又似乎是在感慨。
“相信我的話,兄弟,我親身經歷過帝皇的怒火,親生目睹過銀河中真正的殘酷,我知道帝皇會怎樣對待那些讓他失望的人:那是我再也不想回味的經歷。”
“羅伯特,你……”
“簡直是在胡扯!”
鴉王張了張嘴,他剛想回應些什么,但在兄弟的另一頭,或者說在康拉德墻的那一側,一聲輕蔑的鄙夷卻是將空氣中僅存的兄弟溫情給撕得粉碎:洋溢著卡利班腔調的反對話語,讓基里曼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紅潤了起來。
“一派胡言,你根本不知道銀河的嚴酷到底什么樣子,你也不知道帝皇的怒火會如何釋放,你只是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以為你看到的那些就是最殘酷的:別在這里誤導我們的兄弟了,你自己也就是個溫室里的崽子而已,羅伯特。”
“……”
【所以,你看。】
當馬庫拉格人因為某只雄獅的橫插一腳而怒火中燒,迅速的轉過身去,用瞳孔中的熊熊火焰,在康拉德的臉皮和頭皮上,與莊森進行無形之中的交戰時,摩根則是順序的占據了他的位置,攤開手,向鴉王有些無奈的微笑著。
【我們甚至沒法在這些小事上達成團結一致,又怎么可能做到集體支援馬格努斯呢:你知道你的兄弟們都是什么樣的人?你也知道那些凡人都是什么樣的人?團結后者可比前者要困難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