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猝不及防的疼痛感讓永生者暴躁地敲了敲腦袋,這可比子彈打進腦殼里要疼多了,等他勉強恢復思考能力的時候,歐爾佩松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似乎又忘記了某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這不是第一次了,盡管身為永生不滅之人,但歐爾佩松清醒的記憶鏈條只能保持在前后約五十年的這個時間段中,那些動輒在幾千幾萬年發前發生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和神話沒什么區別。
不過,有些事情即便過去了再長的時間,他也會記住,他必須要記住它們,他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理由要去記住它們:話說這么說,但是實際上,他早就已經遺忘了這些必須要記住的事情。
現在……又一件……
歐爾佩松搖了搖頭,不由得在內心中埋怨著自己。
閑著沒事,向尼歐斯那個老不死的變態做什么:每當事情提及他的時候就準沒好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沒吃夠教訓么?
不過:反正那家伙現在也肯定是找不著他了。
想到這里,永生者的情緒又變好了許多,他抱著嶄新的心態投入到了晚飯的準備工作中,同時又切換了幾次頻道,最終停在了一個專門報道巴達布危機最新進展的軍事新聞頻道的面前。
啊,危機。
劍拔弩張的危機。
這種感覺真讓他熟悉,能讓他回想起幾萬年前的歲月:他記得在某一段時間的泰拉上,也曾有兩個掌握著核武器的大國,差點就爆發了一次能夠將當時的整個人類文明從地表上抹去的危機。
他可是深度參與其中了。
當時,他就在其中一方的核潛艇中服役,在危機爆發地點的海域中負責巡弋工作,一旦情況有變便要發著致命的核彈:幸好,當時站在他身后那幾個軍官,始終沒有說出那份簡單卻瘋狂的數字。
歐爾佩松瞥了眼電視。
雖然記憶已經模糊,雖然相隔著無數的星辰,但是想象中的畫面卻和眼前切實的結合在一起:兩次危機何等的相似,他們的種族在過去了這么多年后,居然還是沒有產生哪怕一星半點的進步。
不:也許還后退了?
永生者笑了笑。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聽著新聞中那些或真或假的資訊,麻利的做好了一桌的菜肴,臨了還想打開瓶珍藏的好酒,在這個難得的休息之夜中好好飲上兩杯:但是猶豫再三過后,他還是決定別在女兒可能在新朋友面前丟臉了。
反正這個房間不大,如果那倆丫頭今晚一塊睡的話,他就得出去找個小酒館了:能夠在一處熱鬧卻不喧嘩的鬧市區中,找到一個可以自飲自酌,就著半涼的菜肴兀自消磨時間的小酒館,對于他這樣的中年男人來說,倒也是種可遇不可求的微小夢想了。
在期待的笑聲中,永生者及時地做好了最后一道菜:此時距離她那個明明帶了鑰匙,卻從不喜歡自己開門的女兒敲響房門,只剩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了。
剛好夠他收拾一下自己,把手上的油腥洗去,然后找出多余的拖鞋和水果盤,再鄭重其事地去給他的小吞金獸開門。
“爸爸!”
房門剛剛打開,手拿著購物袋的昔蘭尼便如同炮彈般,迫不及待的砸到了他的身上,雀躍地蹦了兩下才肯罷休:再聞了聞空氣,確定了從廚房中飄出來的香味源自于自己喜歡的菜后,昔蘭尼這才得意洋洋地錯開了身子。
“來!”
“來認識一下露西!”
“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