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阿爾法瑞斯。
精通刺探情報的九頭蛇最終倒在了最擅長的領域:雖然他的確通過了不知名的辦法,短暫的限制住了蜘蛛女皇的靈能,但是阿爾法瑞斯卻忘記了另一件事情。
即使只是貼身肉搏,色孽的寵兒依舊可以殺死他。
當羅嘉收到了阿爾法瑞斯殘缺不全的尸體,作為帶回去向荷魯斯交差的信物時,他同樣也謙卑的履行了之前說好的諾言,把整個五百世界讓給了破曉者軍團。
失去了基因原體和捍衛者中的精華主力,卻對于一切事情毫不知情的五百世界,在面對他們惺惺相惜了百年的盟友時,會在松懈的心理下露出多少的破綻?
混沌的偉力又會利用這些破綻做出多大的事業?
大懷言者不關心這種事情。
他只是在一年后,滿意地確定了奧特拉瑪的全面崩潰。
雖然直到今天,破曉者都沒有真正的吃下整個五百世界,但他們摧毀基里曼國度的最初目標卻是已經達成了:奧特拉瑪最終會屬于誰其實并不重要,只要讓它不屬于帝國就可以了。
至此,銀河的東方再也沒有屬于帝國的決定性力量了:荷魯斯進軍泰拉的后顧之憂不復存在,他再也不用擔心基里曼沙沙作響的羽毛筆會在泰拉圍城期間,成為懸在叛軍頭頂的利刃了。
作為對于忠臣的獎勵,牧狼神對于摩根接下來的懈怠和小動作選擇聽之任之,直到有太多的叛亂原體受到了摩根的影響,乃至于像福格瑞姆這樣的人,居然和他的軍團整個地栽了進去,戰帥才忍無可忍的派了羅嘉來。
數年的時間,來了三次。
于是便有了三位倒霉到現在還需要心理醫生的懷言者軍官。
拉亞克也成為了第四位。
羅嘉摸了摸光潔的頭顱,只感到有些無奈。
就在他緬懷著不過發生在數年前的偉大勝利時,原體發現他已經走進了破曉者們口中的那座【大宴會廳】:又是一座正常到可以擺進泰拉皇宮里的建筑。
但羅嘉已經不愿意去細想了。
他安靜的被指引到了位于劇場二樓的貴賓室里,并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片刻寧靜:負責接引的破曉者們相繼告退,在接下來的負責人能夠進來之前,原體便懶散的掃了一眼宴會廳中的真相。
一如既往的,整個大廳以摩根最喜歡的白色為主色調,清澈的溪流勾勒出不同看臺的區位,用灰白色的花瓣搭建起來的小橋撐起每座餐桌間的關聯,被刻畫成了跪拜著的忠誠派阿斯塔特們的模樣。
這些雕刻是如此的逼真:甚至具備真正的呼吸和呻吟。
成千上萬的絲綢編織出破曉者和其他叛亂軍團的旗幟,在房間的最頂端迎風飄蕩著,卻有著一種宛如人皮的遲滯感。
珠光寶氣的侍者們穿搭著維多利亞風格的黑白色女仆長裙,遮得嚴嚴實實,舉手投足間竟是說不出的華麗:若是眼尖些,便會發現密密麻麻的黑色蜘蛛按照整齊的規律在它們的身上環繞著,只露出那些被啃食占盡的白骨,才能構成眼前的美輪美奐。
而在餐桌上,阿斯塔特與凡人們錯落而至,像是尋常的兄弟般把酒言歡,沒有隔閡,沒有階級,他們平等的歡笑,等待著新一輪的美食被端上來。
偶爾,若是實在餓得發慌,還可以啃一口彼此的手掌和脖頸,亦或是摘下旁邊女仆們的頭顱,從它們的眼眶和鼻孔中,倒出鮮美的葡萄酒水,搭配著餐桌上真人比例的金色小天使一同使用。
在最中央的舞臺上,如雕塑般完美的演員們,用極具夸張的手腕上演著經典的曲目,正是帝皇與戰士在烏蘭諾的并肩作戰:不過荷魯斯的臉被換成了帝皇,帝皇的臉被換成了綠皮,而那可憎的綠皮則是頂著戰帥的面容。
但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羅嘉發現:這些演員似乎都是靈族。
“真是……”
原體剛想開口評價,卻發現現在并不是什么好的時機,因為在他旁邊已經站住了一個侍女:原體努力忽視著緩緩蠕動的女仆裝,只是聆聽她在那里念誦菜單。
紅茶、綠茶、純凈水?
原體輕笑了一聲:他又不是第一次到訪這里了。
于是,他開口問道。
“你們上次抓獲的那幾個大魔居然還沒有被折騰死嗎?”
怒火沸騰的紅茶?
生意盎然的綠茶?
還是能夠從里面鉆出九頭混沌卵的純凈水?
他不想再來一杯了。
“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