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此而感到榮幸,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兩位外交官的友善話語在眾王聯邦的團隊中,引來了演奏家們輕快的音樂調子,它的伴奏是一種表達性很強的交流手段,雖然以帝國的觀念來看很難適應:因為這些音樂雜亂無章,時而震耳欲聾,時而細微到讓人聽不見。
但至少,它能將話語中的善意和困惑表達的一清二楚。
荷魯斯點了點頭,最擁有一個良好的開始后,戰帥退了一步,在胸前行天鷹禮,正式開口。
“站在你面前的是荷魯斯,人類帝國的基因原體,第十六軍團和第六十三遠征艦隊的統帥,狼之國度的至高獨裁官,在我身后的則是我的三位兄弟姐妹,我將依次為你介紹他們的榮譽。”
“我們代表人類帝皇發言:他是全銀河與全人類的統治者,是人類文明的母星,神圣泰拉的光復者與建立者,是銀河的征服者,是我們偉大種族的捍衛者,他是受萬眾愛戴的永恒之王,是偉大遠征和帝國真理的至高統帥,是這黑暗年代里唯一能夠照耀吾等前途,引導吾等前進的萬能凱撒。”
“而我們則是他的子嗣,受他囑托為他征戰銀河,為全人類的未來和帝國的尊嚴而戰,我們既是他的將軍也是他的追隨者,是每一個軍團平等的指揮官:人類之主親自賦予我戰帥的頭銜,讓我可以代表我的兄弟們與你溝通。”
荷魯斯雄渾的聲音在眾王聯邦演奏家們的樂器里化作了一段激昂的主旋律:摩根能夠看到某幾位演奏家的額頭上已經滲透出了滴滴的汗水,顯而易見的是,他們在此前從未演奏過如此的威嚴。
而眾王聯邦的使節看起來也被這段長篇大論給震住了,但令他沉默的不是對帝皇的贊美,而是戰帥話語中別的什么東西:當眾王聯邦的演奏家們用他們的音調分別引出泰拉和戰帥兩個詞的時候,哪怕是最粗糙的影月蒼狼,都能聽出曲子中明顯的異樣。
前者是緩慢的尊重,樂器的主人們用他們的敬畏與淚水一起編織出人類母星的名字,而當戰帥的音節出現的時候,不和諧的雜音印在了所有人糾結的臉上。
“泰拉……戰帥……”
眾王聯邦的使節低語著,他的面容停留在感慨與痛苦中。
“抱歉,請允許我為我的失態表示歉意。”
“我是迪阿斯舍恩,眾王聯邦的全權特使,我代表每一個平等的行省與每一個友善的種族發言,我們堅信互惠共存的理念:如果你們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來自于人類文明神圣的母星的話,還請接受我們額外的敬意。”
這段謙遜無比的話語卻讓幾位原體的面色古怪了起來,哪怕是站在他們身后的阿斯塔特戰士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場每個人都能聽到那句【每一個種族】。
這代表著什么?
荷魯斯保持著微笑,他沒有立刻挑破這個話題。
“我很高興能夠看到在如此遙遠的地方還有人記得古泰拉的名字。”
“我們都來自泰拉。”
與牧狼神不同,迪阿斯使節的面容無比嚴肅。
“它是我們的起源,是我們每個人未曾謀面的母親,眾王聯邦已經在這片銀河中獨自屹立了超過數千年的時間,如果你們真能夠為我們帶來泰拉的消息,那這無疑是我們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刻:我們又將回歸母親的懷抱。”
“我們正是為此而來。”
荷魯斯的瞳孔發出了光亮:他已經看到了和平的可能性。
但眾王聯邦的使節看起來比牧狼神要更謹慎一些。
“但,請恕我提出疑問:你們又該如何證明你們來自泰拉呢?”
“……”
牧狼神沉默了一下,一時間也沒有什么更好的回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福格瑞姆與摩根同時出聲。
“我們自有辦法。”/【需要我們做出進一步的證明么?】
撞音的兩位原體面面相覷,但很快就共同看向了荷魯斯與注視過來的迪阿斯使節:鳳凰擺出了一個謙遜的姿態,示意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他的阿瓦隆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