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切。”
在艦炮的轟炸過后,無論是精密的實驗室還是龐大的居民區,都在一視同仁的毀滅面前煙消云散,戰爭的鐵拳無情的蹂躪了法比烏斯曾經為之驕傲的土地,留給他的只有成功鎮壓了叛亂者后的空虛,還有過往整整十七年的毫無意義。
而此時的法比烏斯,正全副武裝的站在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前。
他最偉大的【作品】。
事實證明:的確是最偉大的一個。
看著他親手制造的作品,法比烏斯竟不知道自己是該怒還是該笑。
他看著前方,看著廢墟中只殘存著半塊兒身軀的【禁軍戰士】:他現在愿意心甘情愿的這么稱呼他,因為他不僅抓住了法比烏斯離開實驗室的空檔,掀起了一場幾乎毀滅整個世界的叛亂,釋放所有的實驗體,煽動被他們剝削和鎮壓的領民,將留守的帝皇之子部隊全部殺死,憑借著最拙劣的武裝和最稀少的軍隊,奪取了整個世界。
哪怕對于禁軍來說,這也只是在理論上能夠做到的豐功偉績。
他并非是完整的禁軍。
那他的確是一名合格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偉大的禁軍。
法比烏斯可以以自己的技術為傲。
倘若不是殘存的那些帝皇之子及時撤退到了戰艦上,而返回后的法比烏斯又毫不猶豫的下令摧毀他的世界的話,那么這場叛亂還不知道該如何結尾。
而面對這一切,法比烏斯卻只想問眼前的這位禁軍一件事情。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謀劃的”
他問道。
“一年前還是兩年前”
“哈哈哈哈……”
在殘破不堪的氣管中,禁軍虛弱的笑聲依舊能夠刺痛法比烏斯的神經。
他看著他,如此的狼狽,卻又如此的凜然不可侵犯:這名東拼西湊的禁軍戰士僅僅依靠著他找到的些許武器,就成功給帝皇之子留下了難以忘卻的噩夢。
在軌道轟炸過后,法比烏斯本以為地表上應該已經再無活物,他命令他的戰斗兄弟們大規模的登陸,但沒想到,這個該死的禁軍卻在病毒炸彈中活了下來:他幾乎是赤手空拳的與他們戰斗,在臨死之前,他讓至少四十個帝皇之子下了地獄。
連法比烏斯自己都沒想到,他的這個造物居然能夠有這么強
他明明試探了他那么多次。
該死的:究竟是什么時候!
“從一開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禁軍望向帝皇之子的眼神中唯有蔑視。
那不是一個造物看他的締造者的眼神。
那是一個傲慢的戰士,在看待一個妄圖剽竊并頂替他人作品的小丑。
“從我看到你開始……叛徒!”
“砰!”
法比烏斯扣動了扳機。
他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尸體,然后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把他搬到我的實驗室。”
“然后:抓一批新的實驗體來。”
——————
他會成功的。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
“叛徒!”
牢籠里的身影殘破不堪,但哪怕只剩下了一雙瞳孔,其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依舊足以將法比烏斯吞沒。
“帝皇的叛徒!”
“……”
他對這些話早已麻木。
輕輕的按了一下按鈕,蓄勢待發的等離子洪流便吞噬了眼前的生命。
這是第幾個了
第七個還是第八個
自從學會挑出他們的謊言開始,他們的怒火便來的格外的快。
無論他再怎么改造,再怎么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