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傅罟用衣襟擦拭著臉汗,“只是覺得,時間拖得越久,心中那種辜負別人的內疚感,就越重···”
我很明白他所指何事,便拍肩安慰他說:“我們會找到招瑤的。”
傅罟很消沉,頹喪地搖了搖頭。
落陽山徑斜,映人情緒空,飛鳥歸巢時,教人重怨輕恩都放下。我說什么都沒用,只能坐下到他身邊,靜靜陪著他,看夕陽灑光,等影幕漸臨。
有時歡笑有時愁,這就是朋友,貴在陪,不貴在伴,陪你的可共患難,伴你的貪同富貴。
見過失孤尋兒的父母行千里找回親情,見過失愛求戀的情人踏萬路追回愛情,也見過桃園結拜的兄弟戰沙場討回公道,但老師找學生,堅持了這么多年還沒放棄的,我只見過傅罟。
為的是什么只有傅罟自己會懂,旁觀者再怎么大道理也看不清,但縱觀這么多年聽過的新聞報道,老師找學生的,沒幾個落得好下場。
不知坐了多久,坐到我有點犯困打盹,偷偷瞥了眼傅罟,發現這家伙竟然在玩手機!
氣得我一巴掌拍到他后腦上:“你不是說沒電嗎?”
傅罟一臉無辜:“我有充電寶啊!你打我干嘛?”
“我···”頓了頓,我才說,“你休息夠了沒有?休息夠了就準備下山了!”
傅罟說:“我早休息夠了!我還在等你呢!”
“等錘子啊!太陽都下山了,趕緊的,拿工具箱來,補妝下山!”
傅罟被我一頓訓后竟然還沒脾氣,等我給他補完妝后,就開始下山了。
下山過程中,傅罟問了個很無聊的問題:“哎你說,這么多年了,科技都沒怎么進步,這風景區還用纜車載客,好落后。”
“不用纜車用什么?”
傅罟說道:“大戰都過去20年了,用無人機之類的載游客不過分吧?也應該有這種技術了啊!”
我回說:“巨墻迷宮把世界經濟拖后不止20年,各大郡都每年用來解決巨墻帶來的危害的資金都不太夠,哪有多余的錢搞科技?”
傅罟點了點頭,好一會才說出那句掩飾了好久的話。
“謝謝你陪我坐了那么久,謝謝。”
聲音雖小,但我聽得很清楚,便裝作沒聽見,故意側開心足的臉,轉題問:“剛你在玩手機的時候,應該是在查司山的背景資料吧?”
“對。”傅罟回道。
“查到什么沒有?”
傅罟掏出手機給我看,答道:“查到更有趣的事,你看,我就輸入‘司山’兩個字,你猜首頁顯示的是什么?”
我接過手機看了看,發現首頁顯示的是一條新聞,標題是“展徵警官親自出馬調查病山”。
我沒那么無聊點進去看,反而陷入了沉思。
傅罟補了一句:“瞧到了吧?我猜肯定是那門衛給說出去的,現在流言傳得真快!”
“不。”我把警徽掏了出來,對傅罟說,“這新聞說明的不是信息傳播的速度。”
“那是說明什么?”
我把警徽亮出來給傅罟看,“說明這警徽的主人影響力很大。”
傅罟忽然瞪大了眼睛,開初我以為他是被我的話震懾到了,直到他伸出手指,指著我身后時,我才發現不是。
“那邊有人!”傅罟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