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銑送走廣成子后,站在庭院中仰望著滿天星斗,心中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
夜風拂過他的官袍,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冷卻他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假借天意.”
杜元銑低聲重復著廣成子的話,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作為欽天監太師,他確實多次借星象之說影響朝政,但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如今廣成子要他做的,卻是動搖國本的大事。一旦做了,必將會遺臭萬年。
只可惜,如今的杜元銑,已經沒有退路。要怪只能怪他利欲熏心,妄想成為天庭正神。
……
第二天一早,九間殿中文武官員分左右而立。看到帝辛走進九間殿,便同時向帝辛行君臣大禮。
帝辛跪坐于王位之上,輕聲的說了一聲平身。文武大臣這才起身。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杜元銑。等待杜元銑向帝辛發難,他們好按照計劃配合。
果然,下一刻便見杜元銑一步邁出,來到玉階之下行禮說道:“大王,兩日之后,便是我人族圣母女媧娘娘的誕辰。”
“女媧娘娘為了不讓人族勞民傷財,規定每六十年慶祝一次。如今正值六十年之期,臣叩請大王,前往女媧廟上香。”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那些已經準備好,配合杜元銑的文臣武將,瞬間露出了一臉懵逼之色。
甚至就連帝辛都有些感到震驚,心說這杜元銑怎么突然之間轉性了?
不過雖然帝辛心中有所不解,但是杜元銑所奏之事,帝辛卻不能不恩準。
當下便開口說道:“杜太師所言極是,我人族圣母女媧娘娘,當年在不周山下摶土造人,這才有了我人族。”
“如今正值女媧娘娘圣誕,身為人族共主自然要親自前往女媧廟,為我人族圣母女媧娘娘上香,同時也為我大商祈福。”
“這件事便交給杜太師你了,兩日之后,孤要帶領后宮嬪妃和兩位太子,以及文武百官,親自前往女媧廟上香。”
“同時還要昭告天下,凡愿隨孤一同前往女媧廟上香的百姓,皆可隨孤一同前往。”
杜元銑聽后諾了一聲,然后便直接退了回去。對梅伯和帝辛推行新政的事,那是只字未提。
而這時費仲卻站了出來說道:“大王,那梅伯被關進天牢之中,仍然對大王不敬。整整在天牢之中罵了大王一夜。”
“此等亂臣賊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還請大王下旨,將梅伯諸九族,以儆效尤。”
帝辛聽后,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沉,目光再次掃過九間殿中的文武群臣,發現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為梅伯求情。
這不免讓帝辛也感到不解,畢竟費仲所言如果屬實,誅梅伯九族也是他罪有應得。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正中梅伯下懷。所以帝辛自然不能把梅伯殺了,那就需要有人站出來給梅伯求情。
可是如今竟然無人求情,帝辛便也等同于騎虎難下。無奈之下,只能假裝憤怒的說道:“梅伯匹夫,竟敢辱罵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