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綰望著那些燈火,忽然想起天玄宗的夜晚——
那時的魂宇,總愛拉著她偷溜下山,去小鎮上買糖葫蘆。她明明不愛吃甜食,卻每次都會接過他遞來的那一串,看著他得意的笑容,悄悄將山楂上的糖衣舔干凈。
而現在,她連他的笑容都看不到了。
又是一口酒入喉,這次她沒再咳嗽,只是靜靜地看著月亮,任由醉意一點點侵蝕理智。
——這樣也好。
——醉了,就不會想那么多了。
天光微亮時,沐清綰才從屋頂躍下。
她的酒量實在糟糕,不過半壺酒,就讓她昏沉了整夜。好在靈力運轉幾周天后,醉意已經散去大半。
剛推開房門,她就察覺到屋內有人。
蕭寒。
他正坐在桌邊,手中把玩著一個茶杯,見她進來,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扯出一個笑容:
“清綰,這么早去哪了?”
沐清綰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徑直走向窗邊,推開窗戶透氣。
蕭寒的笑容有些僵硬,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聲音也比平日低了幾分:
“我……我昨晚有事,沒回來。”
“嗯。”
沐清綰淡淡應了一聲,連眼神都沒給他。
蕭寒握了握拳,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眉頭一皺:
“你喝酒了?”
沐清綰終于轉頭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與你何干?”
蕭寒被噎住,臉色有些難看,卻罕見地沒有發作,只是站起身道:
“站住。”
蕭寒的聲音冷得像冰,身形一閃便攔在了沐清綰身前:
“她是誰?”
被驚醒的阿媛渾身緊繃,手指死死攥住被褥邊緣,指節泛白。她能感覺到蕭寒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那是一種近乎實質的殺意,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就在她幾乎要支撐不住時——
“我的丫鬟,輪不到你過問。”
沐清綰的聲音冷冽如刀。
蕭寒看到沐清綰倚在門邊,一襲紫衣襯得她膚色如雪,眸光卻比寒冬更刺骨。
“丫鬟?”蕭寒冷笑,
“什么時候你也會收留來歷不明的人了?”
沐清綰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
“怎么,我做事需要向你報備?”
蕭寒被她逼得后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卻又強壓下來:
“我們此行兇險,帶個外人只會壞事!”
“壞事?”
沐清綰忽然輕笑一聲,剛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忽然眉頭緊皺。
因為就在他經過沐清綰身邊時,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是女子用的胭脂香。
沐清綰眸光驟冷,突然伸手攔住他:“等等。”
蕭寒身體一僵:“怎么了?”
沐清綰湊近一步,鼻尖微動,隨即冷笑出聲:
“蕭寒,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蕭寒的臉色瞬間變了,下意識后退一步:
“你胡說什么!”
“是嗎?”沐清綰盯著他的眼睛,聲音輕得近乎溫柔,
“那這股‘蝶戀花’的香氣,是哪來的?”
蝶戀花,是青樓女子最愛的胭脂。
蕭寒的瞳孔微微收縮,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卻在沐清綰冰冷的目光下啞口無言。
“我……我只是路過……”
他在強暴了金翎兒后,心情舒緩,卻又不愿太早回來,熱臉貼冷屁股,所以獨自去了花樓喝酒,只是他喝的開心,忘記了清理身上的味道,此時被沐清綰識破,頓覺懊惱。
“呵。”沐清綰收回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
“蕭寒,我有潔癖。”
她抬眸,眼中滿是厭惡:
“下次最好吃干抹凈再來,還有……以后別靠我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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