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增數千兵卒,原本準備的營帳不夠,趙景升已經在和其他營部協調了,一時半會,這些黥面軍都還只能待在校場上。
“楊……部使,我們剛剛去領餐的時候,我聽到……聽到他們叫我們……不好聽的話。”
一個猶猶豫豫的壯年向楊毅說著,神色有些憤慨,但是眼中又有些黯然。
“他們說什么?”
“他們偷偷叫我們‘黥面軍’,說我們就是送死鬼,吃的這是斷頭飯!”
在場數千人,聞聽此話,頓時如同一碗水倒進了熱油鍋,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罵娘。
“你叫什么名字?”
“回部使,我叫‘吳鐵牛’!”
“嗯,很好,鐵牛,我覺得他們說得沒錯!”
楊毅此話一出,全場肅靜,很多人捏緊了拳頭,甚至有人伸手去摸地上的石子,準備偷偷往楊毅臉上砸過去。
“他們為什么這么說?因為他們還沒有看到我們的價值,記住,人的臉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這個字刺在我們臉上,那是事實,本就是發生的事情,抹不掉的過去,如果連這個都無法面對,那就是對自己的厭棄,自己都在厭棄自己,別人說上幾句,又憑什么怨憎?我們唯一能做的,是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讓所有人對我們臉上的字,感到又敬又畏!”
楊毅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坐在黥面軍的中間,聲音如同流水一樣緩緩流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那顆已經被希望激活起來的心,此時如同注入了一股能量,開始緩緩跳動。
“部使,你說的真好!俺就說不出這種話來……部使!你教我們上陣殺敵的本事吧,俺們都愿意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