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趙景升所說的那樣,周慶趕忙向杜明威回了軍令,立即就得到了一番夸獎,但“糧官”的職務未變,繼續籌措糧草,也就打算停留2天,再回到雪川河岸去。
今日的晚飯推遲了一個多小時,一方面是伙頭營忙不開,另一方面這么多魚獲要處理,伙頭營里的那幾十個人根本辦不到,還是趙景升帶著黥面軍老弱支援,將事務一一分配下去,從這一點上能看出,趙景升原來做個軍醫的確屈才了,他隨手的安排都能彰顯出對于處理內政事務的杰出能力。
晚上直接就吃的烤魚,畢竟鐵鍋已經不夠用了,將肥魚去掉腮和內臟,用長槍一串,就架在營火上炙烤,很快就熟透了,將魚肉撕碎直接食用,或者是蘸著用鹽碎化開雪水吃,都非常美味,似乎很久沒有吃到這么大的葷腥,整個玉寧關都充斥著滿足的歡笑,一天下來的辛苦,似乎也不算什么。
杜明威站在關城上遙看幾十里之外的戎狄大營,那里又是另一幅景象,只見黑壓壓的天空下,一抹異樣的紅光自大營中透出來,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木塔,高聳在營地之中,好像有什么人在上面,木塔周圍火光、血光交重疊影,10數名已死的龐睺在木塔中逐漸燃燒,形成一個沖天而起的大火炬。
天空中的烏云似乎都被濃烈的血氣驅散了,月亮出現在半空中,似乎距離戎狄大營十分接近,那月亮都透著一股血絲般的詭異,一股股邪惡神秘的力量自月亮與火塔中相交互,并向戎狄大營四處傳播下去。
血祭之術,開啟了……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這又是戰前準備的充實時光,楊毅帶著2000可戰的黥面軍進行操練,他現在練習的都是在作戰中如何傳達指令,卒衛如何與掌旗官協同完成軍令動作等等最為基礎的。
罪民雖然并不是大乾邊軍,可是在玉寧關中服苦役,對大乾邊軍的那一套東西早就耳濡目染,正如趙景升所說的那樣,幾頓飽飯下去,加上由楊毅這個特殊身份的人來帶隊,罪民歸心,僅僅2天時間,就能像普通邊軍那樣像模像樣的作戰,當然,要形成一股拒敵于關墻之外的戰斗力,那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只不過,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了……
此時,距離玉寧關幾千里之外,皇京都城,東北角,通天塔,1只翱翔的獅鷲收斂雙翅,自天空中俯沖而下,落在通天塔3層向外延展開的露臺上,立即有欽天監的弟子收束獅鷲的翎羽。
“到家了,毛毛!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白錦兒將獅鷲獸交給這些弟子,進入通天塔便是眼前一亮,迎面走來1名老翁,穿著破布短褂,頭發雜亂,只用帶子簡單相束,身形瘦小,曬的黢黑,懷里抱著2顆特別大的灰色鳥蛋。
“黃師兄!今日又在孵蛋嗎?”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道奇第3個弟子,專職飼養獅鷲獸的黃真,他的出身只是一介馬夫,但是天生有著與野獸交流的異能,被巡游中的陳道奇看中,收做三徒弟,這幾十年來,不但為皇族培育出了“獅鷲獸”這樣的神奇物種,甚至還有其他的研究,可以說是大乾時期的物種基因培育專家,江湖雅號“孵蛋居士”。
“小阿九?你回來了?今日這2枚卵有些受寒,如果我不親自來,日后,孵化出來的小獅鷲,肯定先天不良,雙翅難以飛行的,我不跟你多說了,孵蛋才是正經事。”
黃真急急忙忙的抱著2枚卵跑去了3層的孵化室,那里常年恒溫,四季如春。
白錦兒捂著小嘴,偷偷的笑,這個師兄實在是癡狂,自己1個大男人,幾十歲了也沒有家室,整天就照顧那些鳥蛋,但也正是他的精心飼養,這些皇族獅鷲才能有如今的規模。
“小錦兒,你回來了?”
路過魚塘,正倦怠身形靠在椅背上看書的女子舒展身形向她說話,這女子30歲上下的年紀,渾身透著一股慵懶勁兒,未施粉黛卻有種難言氣質,看模樣雖然不是那般傾國傾城,但是這股氣質非常特殊,讓她整個人都有種令人敬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