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通靈,能懂人言,吳鐵牛這么一說,它掙扎的更激烈了,這是一名寧愿戰死,也不愿成為食物的“戰士”最后尊嚴,但無奈楊毅的“柔絲鋼綿索”韌性十足,任它如何掙扎,也只是越來越緊,它僅剩的一只眼,甚至留下了“恐懼”與“遺憾”的眼淚。
孫沖、王大海、鄭繼祖也紛紛圍了過來,他們都是“黥面軍”的骨干,手底下也有了好幾條戎狄人的性命,不再那么畏懼戰爭,臉上也都是擔憂之色。
“楊部使,我們還有活路嗎?”
這句話從鄭繼祖嘴里問出來,讓慶賀的城頭頓時沉默下來。
楊毅看了一眼趙景升,后者正在清點物資和人員,先前狄倫狼騎一番沖殺,善于山地作戰的狼騎兵行動詭譎,什么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以至于很多人都死在了茫然之中。
“能不能活著,要問自己手里的槍,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只有武器和戰友,這句話的答案不在我這里,而在你們自己心里。”
楊毅回答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確定這一次是不是真的還能活下去,他看著關城兩邊,似乎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北風忽起,旗幟招展,“乾”字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伴隨而來的,還有杜明威攜僅剩的百多名驍旗尉返回,待他們登上關城,趙景升立即下令,將2顆護城石推下登城梯道,徹底將城樓封死。
這一場突襲戰,雖然以杜明威率眾竭力反擊,擊退了阿倫骨顏部狼騎,獲得了短暫的勝利,但損失極為慘重,7成以上的輜重丟失,關防器具全毀,連帶著6名統部使、174名驍騎尉戰死,卒衛損失超過3成,關鍵是似乎最后的退路也被切斷……
在突襲玉寧關之戰發生的同時,距離關城千里之外,北洲與河洲交界處,滾滾天河自西而東,盡管北地已幾近入冬,但天河之水不絕,這是天河兩岸交界最近之處,只有區區2里地,原本這里有一座鐵索橋,可供雙馬奔馳,可如今鐵索盡斷,橫橋垮塌,日夜兼程趕到此地的“赤羽火鳳”旗軍,只能看著對岸干著急。
“指揮使,我們皆是輕騎,天河不可強渡。”
1名身著紅盔赤甲的女將軍聽取了軍中副指揮使的匯報,她便是執掌四大柱國衛軍之一“赤羽火鳳”旗的統軍指揮使裴紅月,裴家在大乾世代將門,她的父親裴慶是當朝二品的“前將軍”,她的爺爺更是開國28功臣之一,正是有如此顯赫的門庭,裴紅月才能在20歲出頭,在衛軍中擔任重要的軍職。
當然,繞不開的,還是她一身本領高強,年紀輕輕已經是武者道五重“三昧境”的實力,正是有這樣的硬實力,才能在脾氣比骨頭還硬的衛軍中服眾。
“繞過去需要多久?”
“需要3日。”
“等不急了,我帶3000飛鳳軍先過去,你們向后撤與張巡經略從河洲東部淺灘繞上北洲。”
“指揮使大人,萬萬不可!這次出來,將軍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你涉險獨行,何況這橋明顯是有人故意毀壞,誰知對岸是否設伏……”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裴紅月沒有理會一直規勸自己的副指揮使,立即下令,讓3000飛鳳軍分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