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將玉寧關失守的事情簡略告知周慶,他的身份現在是四營部代統部使,但周慶只是臨時給了個“糧官”的差事,這個差事并不是正式官職,全看麾下人馬多少來定品級,按照他手里現在不過百人,頂多也就是個“掌旗”,這讓周慶跟楊毅說話的時候很別扭。
“周部使,無需如此,你就像之前一樣跟我說話就行。”
楊毅看著周慶勉強恭敬的樣子,也覺得很別扭。
周慶是官宦子弟出身,對于權階軍令看得很重,如果杜明威死了,那么他此刻巴不得與楊毅分道揚鑣,各自逃生,可杜明威好好的在浮舟上躺著,傷勢已經穩定,只是因久戰脫力,還在昏睡中,那他可就不能隨便走了,這個護帥突圍的功勞,他周慶要定了。
“那可不成!將令如山,豈能兒戲?你現在是代統部使,我只是個糧官,在都衛未醒轉前,你就是現在玉寧邊軍的最高統率,我對你敬禮,是理所應當的。”
周慶的小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他此時越是表現的遵從杜明威的吩咐,那么杜明威醒來之后,對他肯定越是欣賞重用,別看他此刻軍職在楊毅之下,但是他的品階擺在那里,只要杜明威腦袋不糊涂,隨時啟用他,那就是1任掌軍。
在大乾軍職系統中,自七品向六品升遷,那是一道極難逾越的鴻溝,他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哪怕現在在楊毅面前認慫也無所謂,自尊是什么鬼東西,能給他升官嗎?
楊毅只能苦笑一聲,此時藥力逐漸消去,他感覺到體內的氣息翻騰不休,也無暇理會周慶,只能自顧自的調息整理傷勢。
不知不覺中,他再次睜眼,整個空間一片白茫茫,他又來到了這里,自己的“意識海”中。
楊毅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他回頭一瞧,一個灰蒙蒙的影子在意識海中,這個影子一會兒似人形,一會兒似蛇形,一會兒又似龍形,如同云朵般變化,忽如白練橫空,變化萬千,他看著看著,就有些呆了。
楊毅在不斷變化的影子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使用揮舞長槍,一招一式似熟悉又似陌生,手中也就多了亮銀槍開始比劃學習,然后如墜夢中,癡迷不已。
楊毅并不知道,自己“靈蟒槍法lv3”的熟練度正在開始飛快的上升,一會兒的時間,就趕上了幾天的苦練,很快就突破了原有的桎梏。
隨著一聲龍吟在楊毅的意識海中響起,他整個人頓時驚醒,四周白茫茫的霧氣散開,現實的景象開始緩緩浮現,映日白晝,浮舟遠行,周慶帶著一批人在前頭開鑿冰面,好讓浮舟能夠更快的“航行”。
“部使,你醒了?”
1名略有些陌生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楊毅認出來,這是“黥面軍”中的幸存者之一,仔細一想,便記起了名字。
“鄒彥,現在什么時候了?”
“部使,你已經端坐入定一整夜了,周……掌旗,說你在‘頓悟’,是武者極為難得的機緣,必定是對某樣武學,有著極為高深的體會,讓我們在旁邊護著,不讓外界事物打擾。”
鄒彥比起楊毅也只是略大了1~2歲,此時因為楊毅記得他的名字,他臉上掛起了靦腆的笑容,仿佛受到了極好的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