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帶著20余名傷兵,在浮舟上照看還未醒轉的杜明威和張奎,楊毅單人持槍站在壁壘前面,他這是要用自己的身體牽制住那名神秘高手,這不是他過于自信,帶給他自信的,是他身后的“黥面軍”。
“嗯?你要干嘛?你的腳還受傷呢!你不會是想害死我,報你的一眼之仇吧?”
楊毅正提起精神準備應敵之際,狼王黑沙從他背后走出來,用腦袋推了一下楊毅的身子,伏低前身,示意讓他坐上來。
黑沙沒有理會楊毅所說的傷勢,執拗的用剩下的獨眼瞪著他。
楊毅明白了,颯然一笑,跨身騎了上去,隨著黑沙站起,他頓時有了一個不一樣的視野,就好像平時跑步上班,這時候開上了大越野一樣,興奮的唿哨一聲主動迎了上去。
那只飛鳳經過楊毅身邊,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際,連個停頓都沒有,直接栽倒下去,它背上的裴紅月也直接摔了出去,正好越過了了第一道壁壘,落在兩道壁壘之間。
劇烈疼痛感傳來,反而讓裴紅月清醒了一些,這一路上她竭力壓制陰寒毒勁,這一會兒總算緩和下來,她抬眼一看,頓時認出來周圍這些人,應該是玉寧關的潰軍。
“你們是誰的兵馬?杜明威還在嗎?”
“都衛在那邊呢!你別傻站著,拿起武器一起作戰!等擊退了敵人,再帶你去見都衛。”
吳鐵牛哪里知道裴紅月的身份,只知道她是援兵,雖然女兵少見,可是在尚武的大乾,也并非絕無僅有,當即拉著她進入壁壘,順手拿了一把普通長槍給她。
“那個人在干什么?他一個人要沖擊敵陣?那可是500人的騎兵隊,還有……他是瘋了嗎?他以為自己是什么武學大師嗎?”
裴紅月站在浮舟搭起的壁壘后,終于看見了騎著孤狼沖擊韃韃騎兵隊的楊毅。
“我們楊部使厲害著呢!別說幾百名的韃韃騎兵,就是上千人的戰虎騎兵隊,我們楊部使也是來去自如!”
鄒彥作為“黥面軍”中被楊毅親手提拔起來的小旗,對楊毅有著謎一樣的自信,當即開始給裴紅月科普。
“你們懂個……哎呀!小心!那個人是三昧境武者!”
那個粗野的字,還是沒有從她嘴里說出來,盡管生活在軍伍之中,但是家教并不允許她如此粗鄙,她只能奮力大喊提醒,她甚至妄圖親自去攔截扎克拉,她很清楚,扎克拉擊殺楊毅之后,這些人全部都要死,可真氣一動,經脈糾纏在一起的鉆心絞痛,讓她差點哭出來。
楊毅哪里還用裴紅月提醒,早就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視著扎克拉,后者甚至沒有認出楊毅是誰。
扎克拉輕踩馬背,騰空而起,半空中一指點出,罡勁附著指尖,純白晶瑩的指勁如同鋼針一樣突然刺向楊毅。
1名區區通脈境的武者,還不至于讓扎克拉放在心上,按照扎克拉的預想,這1指必然穿透對方心口,直接將其擊斃,可沒想到卻并非如此。
楊毅輕側身體,亮銀槍自肋下探出,整個人大半邊身體都在黑沙左側,可黑沙在奔馳之際,還能突然加速,讓這一道指勁落空,在地上射出一個小洞來。
突然,槍尖直去,一股渾然龐大的純陽內力爆發而出,身在半空的扎克拉忽有一種危急感,連忙調整身體姿態,詭異的整個人橫移半尺,簡直違反了物理學。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