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烈陽帝國攻占北洲,各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抵抗行為,唯獨山陽關,戎狄大軍一來,直接就投了降,還被授予了山陽關總兵一職,繼續在這關城里作威作福,只不過大半卒衛都換成了戎狄人,還有1名副總兵,似乎也是翰姆族人。”
“金赫還曾說,既然有一層血緣關系,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山陽關的副總兵,只是不太拿穩,就一直沒去聯系,估計他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得這么快。”
湯容將近期山陽關的消息一股腦兒的搗出,雖然路上斷斷續續說了不少,但這時候要分析敵情,還是全部重新整理再說了一遍。
“達飛、達布,你們之前所說的地道,能帶人去看看嗎?我讓那克蘇跟著你們,如果可以的話,順便熟悉一下營寨的布置,回來跟我對應一下。”
楊毅點點頭,安排達飛兄弟和那克蘇一起去找那條可能已經不存在的地道去了。
借助“百里之目”的效果,楊毅用炭筆在鹿皮上畫出了關城的大概地形,包括中墻以內的營寨區域,只是因風雪阻擋,他也看不清敵軍分布,聽湯容說,山陽關足足有8000邊軍守衛,比玉寧邊軍還多出了2成。
山陽關如同卡在山縫間隙中一道長方形,分為外、中、內3層城墻,外墻最高,中墻次之,內墻只有2丈余,可實際上越過中墻,幾乎已經是巷戰了,中墻和內墻之間就是錯綜復雜的營寨。
“就算憑借內墻,只需要3000人,也可守得1~2個月,山陽關的縱深比玉寧關要好得多,而且物資、人員更加充足,王肅庭這個老油條,簡直枉為人子!”
裴紅月怒氣上涌,恨不得現在就手撕了那名王都衛。
同樣是鎮軍都衛,杜明威在各種不利的情況下,仍舊死守玉寧關,差點戰死在關城上,而王肅庭卻望風而降,這之間的差距,簡直令人驚異。
“我們這區區1000多人,想要正面攻打山陽關是不可能的,部使,我的意思還是繞關而走,盡快去懸壁關吧,那里興許還在我們大乾王朝手中。”
孫沖和鄭繼祖互相看了一眼,2人統一了意見。
“不行,如果不毀掉山陽關,等同于將后路暴露給敵人,而且草原從山陽關去往北洲,可以順利建立一條補給線,會在短時間內給予新洲極大的壓力,我們這次必須先要毀掉山陽關,讓烈陽帝國在北洲與黃金城的補給線,不得不繞行玉寧關,最大限度的拉長他們的補給線,才能夠給新洲爭取喘息之機。”
“我也贊同楊部使的想法,山陽關不毀,北洲與草原連成一片,無論是補給糧草,還是補充兵員,都讓烈陽帝國極為便捷,而且我們直接繞行,一旦被發現,就會形成包夾之勢,一個大大的口袋會將我們包裹在里面,根本沒有生路。”
裴紅月補充了一點,從這個分析上看,就能看出來,她的戰略眼光的確高出孫沖和鄭繼祖一籌。
“如果山陽關不在了,敵軍就要從玉寧關出兵來對我們進行包夾,從玉寧關到懸壁關,那可是足足30多天的行軍,在互相之間缺乏聯系,我們的行蹤又不確定的條件下,根本是無法做到的。”
楊毅當然還有他的理由,但也無需向他人說明,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思索如何做到毀掉山陽關,等他看到了這山勢地形,逐漸就有了思路。
大軍原地休整,等待那克蘇等人的回歸。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那克蘇終于和達飛兄弟回來了,他們進入營帳,抖落身上的積雪,一邊圍著炭火取暖,一邊向楊毅匯報情況。
“那處地道居然還沒有完全被堵死,大概是我們溜出來的時候,山陽關方面疏于管理,根本沒有注意,經過清理,勉強還能擠進去1個人,我們等到深夜,冒險進去了看了一眼。”
達飛向楊毅說著,在原本繪制山陽關地勢圖的鹿皮上,用炭筆將營寨細致處補充了一下。
“我們從地道出來的地方是灶房,正好由一個灶臺擋住了入口,挪開鐵鍋之后,可以從灶臺上爬出來,這個灶房的位置在營寨東面,沒有什么兵員部署,那克蘇大人沿著墻根過去探查了一下。”
“往北方向1里地左右,就是中墻城門,守衛非常松懈,有200~300人左右的駐軍,皆是哲克達族人模樣,已經在關墻上喝得東倒西歪。”
“再往西去,就是營寨邊軍大營,那里人聲鼎沸,還能聽到喧嘩打鬧之聲,似乎還有人在賭骰子,而往南去的內墻,則是幾乎沒有守軍,而且城門大開,只有2隊大乾邊軍在內城墻上望著烽火。”
短短十幾分鐘,達飛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在零碎的語言中,將營寨的布置說了個通。
“看來,是天要助我賺取山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