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從商城中兌換來的葡萄酒,撒在墳冢之上,月夜高掛、北風呼嘯,仿佛英靈在回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楊毅緩緩念出詩詞,拋下酒杯單膝下跪抱拳道:“兄弟們,緣盡于此,來生再聚!”
數千黥面軍默默單膝跪下,行哀悼之禮,肅然的場面為之壯哉。
“出發懸壁關!”
楊毅翻身騎上黑沙,繞過墳冢,向著戎狄大營的方向而去,大軍早已拔營備馬,此時動作整齊劃一的騎乘坐騎,跟隨楊毅。
經過巴圖克一戰,這支混雜著多種身份的玉寧邊軍,此刻真正被楊毅完全凝練成1支能打硬仗,無堅不摧的勁旅雄兵。
這一戰雖有損失,但也并不是毫無所得,至少數百匹戰鹿收入囊中,將戰鹿大隊擴充到了1500名,還有巴圖克那沉重的戰矛,這是特制的重矛,足足有500斤沉,連楊毅舉起來都頗感吃力,雖然只是中品寶具,但威力絕倫。
因為無人能夠使用,楊毅只能先收進“須彌戒環”中。
巴圖克的尸體早早就被綁在戰馬背上,以刺股之法,讓吃痛的戰馬一路跑回了戎狄大營。
古麗扎收到“巴圖克”戰死的消息后,悲痛欲絕,整個大營人心浮動,未免遭受敵軍痛擊,她以“敗軍”名義后撤數百里,一路退到了孟加拉山腳,并用“山原紅”將戰報發往北洲的安陽城。
所以,楊毅一路沖到懸壁關下時,這里的戎狄大營只剩下一座空營,但也不知是古麗扎故意的,還是因為倉促敗走,未能收拾,大營中可還有不少好東西,除了數千件兵器獸甲,其中還有楊毅急缺的草料。
楊毅現在的部隊規模已經不算小了,近2000匹戰鹿、馱鹿還好說,只要一頓飽食,就可以餓上4~5天,間或可以自行在雪地中挖掘植株根莖進食。
但是近2000多匹戰馬、馱馬就不行了,只能以草料喂食,與巴圖克部一戰,時間拖得太久,前后經歷了足足10余天,從山陽關中帶來的草料已經用了一半多,如果巴圖克耐得住性子,再苦守數日,楊毅的疲軍之策,很可能就要無疾而終。
另外一個收獲,就是1間沒來得及撤走的“銅器鋪子”以及十數名被稱為“灰皮矮子”的錫金族族人。
錫金人雖然矮小,但十分壯碩,身上的皮膚呈現灰白色,并不固定在北疆某個區域居住,而是以“手藝人”的身份,行走在北疆各處,在北疆,錫金人以“銅制術”聞名于世,銅制術、煉金術、機關術,被譽為這個世界三大戰爭兵器的鑄造法。
“銅制術”并不是只能用“青銅”作為材料鍛造器具,而是經過錫金人特殊調配炮制,能夠讓任何金屬表面生成一層“綠浮游”,就像是“銅綠”一般,固有此名,這種“綠浮游”看似死物,實際上卻是活物,以日光為食,以金屬為棲。
“綠浮游”有很強的改造力,在錫金人的指引下,能讓金屬變換成任何形態,甚至因為吸食到足夠的“日光”,還能發生類似“爆炸”一樣的效果,但用“銅制術”鍛造兵器,往往會為了保持兵器的堅固和穩定,會讓“綠浮游”死亡,它們的尸體經過與金屬、日光的反應,會變得無比堅韌,形同寶器。
錫金人用來做手藝行走北疆的方法也很敦實,他們往往一組十數人,每個人都背著一間“小房子”,這十多個“小房子”組合起來,就成了一間可以進行鍛造的“銅器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