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我們可是相爺……”
“噗嗤”一聲響,靳劍鋒橫刀而過,一顆頭顱高高飛起,那說話之人已經身首異處。
“你們聽見什么了嗎?”秦朗高聲問道。
“回都衛!沒有!”
眾人紛紛應和,這個時候悶聲發大財就行了,誰會去管背后的人是誰,天塌了,有皇族頂著,誰讓地鏡司就是官家養著的惡犬呢。
官家不想聽見的消息,就算是有“詭網”在,地鏡司也要讓官家聽不到。
“給我搜!”
眾多靈犬放開,觀察使們開始逐個房間的搜查。
楊毅將那兩錠假銀放在盧一舟的靈犬鼻下嗅了嗅,那靈犬搖著腦袋,仿佛在分析氣味,繞著后院小跑了半圈,這才徑直朝著一個角落跑去,到了墻角又開始刨土,口中還不斷的“汪汪”的叫著。
“這下面有情況!”早就熟知“犬性”的盧一舟連忙安排幾名提舉過來挖土。
“小心點,這里有機關布置……秦都衛,這錢坊中古怪處不少,白銀作假不說,還多有暗室地樁,那掌柜怕是棄子,要降低我們的戒心,一定要謹防他們從地道這類的地方逃脫了。”
楊毅大概是想到自己家中井底的情況,這才連忙向秦朗進言。
秦朗微微點頭,招來“夜妨”輕輕拍了拍它的身體,“夜妨”便乖巧的趴在了地上。
“我這條靈犬與眾不同,它嗅覺并不敏銳,但腹部有一片皮肉卻極為敏感,欽天監的卜青衣曾經給它摓策定數,說它命中妨主,當放以天養,故稱‘夜妨’,但曹公卻不以為意,仍收留至五方廄中,直至我擢升時賞賜給了我。”
“十余年來,我雖屢次遭遇危險,卻也都平安度過,這欽天監的‘卦象星卜’之術,想來也有缺失之處。”
正說話間,“夜妨”開始不安的扭動身軀,伴有微微低吟,秦朗眉頭一皺,這正說明地下有什么動靜被它感應到了。
“下面果然有人!盧一舟,你們速度快一點!”
因為沒有人懂得機關術,觸發不了向下延伸的通道,所以只能用笨辦法,將遮掩的土石全部毀去,這樣一來工程浩大,自然速度快不了。
“這伙人看似紛雜,但慌而不亂,進退有序,這錢坊內機關重重,更是布有暗室,隱藏在皇都之中到底要做什么?這次若不是你誤打誤撞,怕是不久的將來要引起一場大亂。”
秦朗著急的來回踱步,但面對無處下手的機關,也只能干著急。
“這里的機關是何來頭?怎地如此麻煩?”
眼見盧一舟等人的進展并不順利,雖然找到了掘道,但機關布置層層相扣,想要硬破,沒有十倍、百倍的氣力,根本做不到。
“世人都只知道大乾機關術的厲害,卻不知這門秘法有南北兩派,這北派自是掌握在欽天監手中,聽聞‘陳師’在遇到太祖帝前,曾游歷天下,尋得許多上古遺失的雜學技藝,其中便有一本《建兵開物》!”
“北派機關術便是源自此書,但‘陳師’自己也只是初略學習便沒了興致,反倒是他的弟子‘呂梁風’將其發揚光大,現在的護城石網、六弓床弩、連攜甲胄等軍中器具都是由‘呂梁風’研制出來的。”
“南派機關術的來頭卻是自古相傳的魯氏一族,因為傳自民間,所以不善攻伐,以精巧細致的構思而聞名,在上古時期還有助守城防的功績,例如‘飛鳶’、‘水車’、‘走牛’、‘竹馬’皆是此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