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還兇神惡煞的農巴,聞聽徐紫嫣喊了一聲“四師兄”,頓時頭皮發麻,“呂梁風”三個字大名鼎鼎,別看他只是一個六品小官,那是人家不在意功名利祿,論修為境界,早已不知甩了他多少年去。
誰不知道欽天監的人,最是護短,見這三個修為最差的二代弟子被修理的如此狼狽,農巴哪里還敢硬撐,匆匆跟魯常恭打了個招呼,連忙翻身出了聽音小筑的圍墻,逃出了這個危險的地方,生怕慢了半拍,便直接被呂梁風拿了性命泄憤。
“我道是誰這么大膽,敢在皇都之內,動欽天監的弟子,原來是‘天邪教’座下六圣王之二的‘阿密陀羅’和‘迦璃婆’,你們隱藏在皇都之內多年,本著不理俗世之念,本官不愿多管閑事,若是你們的教主能打下皇都,認他為王朝新主,也未不可,千不該萬不該把算計落在欽天監的身上。”
呂梁風踏步上前,一股重壓憑空出現,整個廊亭忽然塌陷下去,就好像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呂梁風,別以為老夫怕了你,今日只是不巧與幾個小輩撞見,老夫若不是留手,焉有他們幾個命在?你我各退一步,便當今日全然未曾見過!”
魯常恭僅剩的那只完好手臂,一扯胡須,本就不多的幾根胡須,在情緒緊張之下,硬是扯下一根來,他給尚文芳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即飛退,同時袖衣一卷,將何不休一同帶走。
“等等!你們要將何大人帶到哪兒去?”
楊毅口角溢血,卻猶自上前追了幾步,當然他是追不上的,見這廊亭滿目瘡痍,忽然眼前一亮,在廢墟之中瞧見一人。
那是正打算自“聽音小筑”后門溜走的蕓娘,雖然一直避開了主戰場,可呂梁風來得非常突然,原本占有極大優勢的戰場,瞬息逆轉,以至于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攔住她!”
楊毅身上有傷,加上并不擅長身法,可不一定拿得住對方,呂梁風在場的話,欽天監的人也不會出手,不理俗世事務,本身就是欽天監超然物外的處世之道,所以這句話便是對厲冰倩說的,她也是現場唯一可能攔下蕓娘的人。
厲冰倩只猶豫了一秒,便立即“游”動起來,所剩的真罡雖然不多,但捉拿一名先天境的蕓娘卻是綽綽有余了。
“呂師兄……紫嫣知錯了!”
徐紫嫣“恬不知恥”的從背后抱了一下呂梁風,就好像是女兒犯了錯在給父親撒嬌一樣。
呂梁風臉上嚴肅之色便立即散了些,他張開手掌,運轉法力,微微一扭,周邊的磚木石塊就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迅速擠壓凝聚,成了一塊塊最基礎的構件,在他的推動之下,迅速組裝成了一張“床車”。
這確實是一架“車”的形狀,只不過側邊伸出兩翼,就好像飛鳥的翅膀一般,這也使得整個淪為廢墟的“聽音小筑”,忽然干凈整潔起來,可謂是翻手之間,變廢為寶。
“你把小阿九的封印都揭開了?這又不知回去要貪吃多少食物,才能彌補這次虧損,我倒是不怕,就是老六那個財迷會找你麻煩,回去跟程師兄說一說吧,爭取只罰你禁足三個月。”
“三個月!太久了吧,馬上就是花魁大會尾盤了,你放過我嘛!求求你,三天好不好?”
“少跟我討價還價!”
呂梁風一招手,天上兩只盤旋的神鷹飛了下來,他雙臂一展,自袍袖中甩出兩道法力長索,便在那兩只神鷹的足下一套,另一頭卷裹在“床車”之上。
墨桑山早早的把白錦兒抱到了車上,經過楊毅身邊,只能苦笑一聲道:“抱歉了,楊兄,我們欽天監弟子恣意行事慣了,未想到會有人將算計落在我們身上,引得你落入圈套,還死了……總之,因果已下,也不知是好是壞,日后若是有機會,可來欽天監找我清算。”
墨桑山臉色蒼白,顯然使用了器靈附體之術,就算有秘法相助,也是虧損極大,這時候也是趕著回去養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