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兆先,你好好的跑來這里鬧什么?我記得你好像有過定親吧?”
裴紅月身子一直,橫眉而怒,她并不在意用自己的身份當做噱頭給“紅鸞會”添彩,畢竟她也懂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誒,紅月郡主,定親歸定親,我又沒娶妻,難道還不能退婚嗎?何況我意已決,打算去軍中廝混,也如同我祖父那般,為大乾開疆拓土,想來想去以我的身份,若是從卒衛做起,未免跌了爺爺的臉面,這便與郡主顯顯本事,好叫郡主給我定個軍官當當。”
“放肆,你以為軍營是外面店家開門做生意的?還能討價還價!先不說你如何劃歸到衛軍帳下,便是到了我的旗下,你也得一步步從頭做起,我絕不可能賣你呂家的臉面,給你放開特例的。”
裴紅月微微皺眉,暗道這呂兆先好沒頭腦,在這公開場合,談及此事,她怎么可能隨便答應,豈不是讓人知曉了暗箱操作,與他日后軍伍提拔沒有半點好處。
豈知呂兆先是天生浪蕩子,做人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并不計較什么規則,到了紅鸞會中,見這楊毅甚是從容,打聽之下,才知道不過是個都府提舉,還是個北疆戰場回來的老兵,甚感興趣,便想真心結交一番,這才不顧有“親事”在身,前來領取“聘題”。
“楊毅,你可小心了,我出身‘泰和院’,練得便是一身鍛體功夫,可不要看我身子瘦弱,便輕忽大意。”
呂兆先笑嘻嘻的伸出手,他在場外看了好一會兒,自是知道楊毅根本沒有花什么力氣,現場的許多“青年才俊”,實際上真正算得上高手的,一只手便數的過來。
他感應不到楊毅體內的氣息奔流,若不是對方已經修為達到“返璞歸真”的神意境,便是練功出了什么岔子,導致有著嚴重的內傷,無法聚集內息。
兩人拳腕相交,也沒做什么準備,便互相加勁,開始角力,起先十息功夫,楊毅神色不變,從容淡定,呂兆先也是滿臉微笑。
到了二三十息時,呂兆先的笑容便逐漸散去,開始神情專注,眼中有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詫異”之色。
到了七八十息,呂兆先已經調用了八九分的力氣,呼吸都開始逐漸沉重起來,只是聽到兩人拳腕處響起筋骨暴鳴之音,并未見到誰在一時間占有了優勢。
呂兆先皺起眉頭,到了百息之際,便再無保留,渾身的力氣都用了上去,只聽“咔嚓”一聲響,肘下的臺桌受不住力,直接便破裂成了兩半。
兩人的拳腕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楊毅此時終究是抬起眼眉,直視了呂兆先,好像從此刻開始,才將他當成真正的對手。
天人境之下,值得他使用五分力氣相斗的,自入京以來,這個呂兆先可以說是第一個。
“你認識我?”
“嗯!剛認識……”
“你的力氣還不錯,如果我沒看錯,你的武藝修為恐怕已經是三昧境頂峰了吧?”
“楊兄弟……好眼力……”
眼見楊毅還能平靜順暢的說話,可是呂兆先已經咬牙切齒,連正常的呼吸都已經做不到了。
“若是你還不借用罡力,只憑肉身力氣,怕是敵不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