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的師兄可是堂堂‘大乾武神·聞清之’,他還敢拿你怎樣?”
“大師兄也難管家務事,裴慶那個老狐貍,動不動就用家法來試試我抗不抗揍,分明就是挾私報復。”
“我倒是想有這么個老丈人天天揍我,可惜,我江朝沒那個命!”
一想到楊毅天天撅著屁股被裴慶動用家法,一鞭子一鞭子的狠狠抽下去,江朝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來,也十分理解楊毅為什么要“逃婚”了,明明是水里游蕩的魚兒,非要讓它去陸地上待著,那能不難受嘛。
楊毅幾次張口,都想提醒江朝關于“何不休”的事情,可是又十分忌憚江朝可能是“詭聽”的受術者,而且就連江朝自己都提醒過他,不要在地鏡司里相信任何一名同僚,就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也不行,因為你的信任很可能就是害人害己。
“不管怎么說,江觀察在楊某入京之時直至現在都幫襯了楊某很多,這一點楊某是記在心上的,日后必有回報。”
“這話你也就在嘴上說說,千萬別往心里去,我老江是一條爛命,可不是值得你犧牲自己而付出的人……說起來,有位叫‘于先生’的人,前日用了靈犀閣,給你留了一張字條。”
江朝自懷里摸來摸去,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箋來。
楊毅聞聽“于先生”幾個字,便是心頭一顫,伸手接過紙箋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了兩個字“走水”。
楊毅不由若有所思,“走水”二字,既是“起火”的意思,好像在預示有什么重要的行動要進行,但是又有像字面上所說,好似是讓他去三月峰避一避,因為那里就是他開口問“于先生”尋找的“水地”。
楊毅想不通這兩個字的背后含義,本就打算繼續修行,便也就沒有更改計劃的意思,但還是小心的將紙箋放回身上道:“老江,這間包房你盡管用,但是賬款我可是會從你分紅里扣掉的,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楊毅在江朝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退出房間,又去后臺與楊黛草一番寒暄,她如今是畫樓的臺柱子,但為了自家生意,還是經常上臺表演,好在有江朝和湯容坐鎮,一般人也不敢鬧事。
沒有見到“黃幫主”,想來應該在玉華池忙著,楊毅打完了招呼,就回自在居拿了“玄巖量天尺”,按照自己理解“走水”二字的意思,直接便去了黃璐山,這次因為張睢有“武舉”之事在身,也就沒有叫上他一起。
出了皇城,一路向南,直到正午時分,才到了黃璐山腳下,要去“三月峰”,不免就要經過孫家老店,楊毅對孫麗娘夫婦的觀感極好,當即拍開店門,向里走去。
這個時候正是用飯的時候,孫家老店的生意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差,此處向南就是通往江洲、南洲等地的“蒼茫江”渡口,距離渡口也就兩個時辰的腳程,這一路上再無其他店家,所以一般沒有乘坐車馬的客商都會在此歇腳或是用飯。
零星有四五張桌子明顯都是往來客商,帶著風塵仆仆之色,用餐間也沒有話語,都是打算早點吃完繼續趕路,唯獨最里間的一張大桌上傳來談笑聲。
“老板娘,向你討碗酒喝!”
楊毅伸手將五兩散碎銀子放在柜臺上,引得孫麗娘抬頭張望。
“原來是你!壯士換了身衣服,我都差點認不出了,今日可是身上方便了?”
孫麗娘既是在這山野間開店,性格也是外向爽朗。
“自是有的,否則,哪里好意思進老板娘的店門。”